这回他真是打眼了,谁曾想,一个小年轻竟然是四级钳工?
“算你有点眼力见儿,这回你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大爷第三轧钢厂八级钳工易中海,我易传宗虽说现在只是四级钳工却也有在工厂里面有点名声点名声。这三条小黄鱼左右不过是一年多的工资,现在来卖说不定以后还会来买,这玩意好看!”
现在风头不紧,却不能张扬,能避开最好了,表面尽量不暴露和娄家。
三条小黄鱼常人得挣五六年,这是不花的情况下,要想攒一千八块,那完全是臆想。
清瘦的小老头连忙伸手抓住易传宗的胳膊,连忙出言安抚,“客官,您别急,你别急啊!我就是随便问问,现在这时候,哪还有脏的钱?那不能够!您穿着这身工装也指定不能够!”
易传宗面色稍缓,随后大咧咧地坐下身来,清瘦小老头也是笑脸坐下。
清瘦的小老头姿态优雅地倒上一杯清茶,笑脸问道:“客官,您这小黄鱼是从哪里来的?”
“怎么?嫌我东西脏?”
一大爷二大爷这种顶级工人有得攒,高级干部有得攒,顶级知识份子有得攒。三大爷能扣点积蓄,普通人都活不出来。
你还不想加班,这会儿不埋怨了吧?见到这东西是你的荣幸!”
这话他听明白了,‘你这儿’,这是还不一定在这卖呢!那哪行?
“客官,您这边请!他得费点功夫,您稍微等一下。”
不过,这老家雀挺有一套的,竟然还有这爱好?
有钱总不能不花,他年后都要考核八级工了,后面还能进步,也不怕娄家怎么影响他。
现在黄金这种贵重物品肯定是不能私自交易的,待会儿卖的时候要报名字开单据,他提前说出来也省得这人猜忌。
本来有两条小黄鱼的时候,他有事没事的也喜欢把玩,后来少了一个就不再那么玩了。
易传宗也不怕自己的金子丢了,跟着老者朝着东北角的茶桌前就坐了下来。
易传宗双眼微眯,随后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突然多出来的财富,那是偷的公家的,敢报假账!那是闲命长!
“本来是打算做几件首饰的,结果媳妇儿不喜欢这种金煌煌的东西,索性卖了买两块手表,后面装修下房子,也算是不错。”
还有工人,当真不能小觑啊,里面也真有豪横的!拿着三条小黄鱼玩!
易传宗微微颔首,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姿态甚是高傲。
没有怀疑,这人就不会严格的查对,毕竟他们家买得起。
清瘦的小老头连忙赔笑,“那是!那是!小黄鱼谁不喜欢,我平时也喜欢把玩这东西。”
东西指定是好东西,却也让人不放心。
易传宗双眼一瞪,勐地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除了个别贡献突出的人,其他人都是正常工资,当家人一个月不过几百块,都没有一条小黄鱼。
一千八,哪怕他分得比较少,一克赚几毛块一百块也有几十块!这么大生意,那是捡钱!
听到聊正事,清瘦的小老头也是认真了一些。
他的心中却很是震惊,一个八级工,一个如此年轻的四级工,这一家人牛啊!
清瘦的小老头脸皮抽搐了一下,这年轻人!真是不拿钱当钱,还有人不喜欢金子的。
“真是抱歉啊,他刚才就是带点情绪,这不是过年了嘛,您多多包涵。”
他刚干了三个月的活,工资一百多点,哪有钱买什么小黄鱼,有这个家庭背景就行了。
公家统计过资产,他一个店家肯定不能乱污蔑人。
要不然娄晓娥陪嫁的时候,娄父说不定会送他一盒金子……
甚至,黄金这东西他家里还真有!娄晓娥来的时候还带了两条。真要是查起来不是没有来源。
他能平白无故地弄到金子,但是这店里的人可没有这能力。
“得嘞!”
和他一样啊!
易传宗面无表情地瞥了青年伙计一眼。
这小老头看起来也得六十多岁,往前五十年大清还在呢,他那时候要是没读私塾,也就开始当店小二了,如今作起这些动作自然十分到位,那时候的‘爷’可不好伺候。
“得了,我知道了,先测一下吧!”易传宗不冷不热地说着。
小陈面露喜色朝着前面跳了一步,随后抬眼看了一下易传宗,这才伸手去拿大手里面的小黄鱼,入手微沉,那种集中重量的感觉充满着金钱的味道,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那边清瘦的小老头这会儿可不敢怠慢了,他娴熟地弓着腰朝着前面伸手示意,那姿态甚是自然文雅。
踌躇两秒之后,他试探性说道:“您指定在别的地儿打听过了,现在这斤两都改了,咱们按克来算,老美子那边咱们不管,这边一克给您二十一块二毛三分,您看这价格怎么样?”
“你这儿的金价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