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晒虾米最多的年份,连同自己捕捞加上购买,足足要买上万斤的红虾白虾来晒才够用。
他急忙跑去找王向红问道:“队长,这么多船气势汹汹的过来,怕是没有什么好事啊,要不要做好战斗准备?”
人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出。
王向红勉强的说道:“行,咱队里今年光景好,社队企业项目多,赚钱也多,这五百块就当咱帮衬海上的穷兄弟了。”
正在海边漫步吟诗的黄有功看到这么多船出现而且摆明是冲着他们队里来的,便有些慌张。
黄有功听到这话讪笑道:“是吗?前头领队的是天涯三号吗?哈哈,哈哈,我近视眼,看不清呀。”
“再说这都是新时代了,不是旧社会,那时候海上有船霸水匪海盗啥的,他们会来搞抢劫,现在哪有这些事?”
王忆却觉得只是区区五百块而已,买一台电视机就能赚回两个五百块,对他来说太轻松了。
王向红让他说的一脸莫名其妙:“你瞎说什么?那是天涯三号回来了,不知道为啥领了那么多船,天涯三号还能领着一堆船过来攻打咱们?”
于是他对王向红说:“就按照两毛钱的价钱来收吧,他们自己开船给咱送上门来,中间差价就算是油价和服务费了,咱自己开天涯二号去收虾,又耗费柴油又耗费劳力,差不了多少钱。”
别看一斤只差五分钱,但他们全队晒虾米这需求量太大。
船队归来,靠上码头。
对于生产队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款子了。
因为王忆是他培养的接班人,他认为作为生产队的干部,第一要有本事,第二为人要善良、要有良心。
“咱王家就是摇橹为生的苦人家,这大冷天在海上干活有多遭罪,咱们最清楚,能帮一把就要帮一把!”
看看开船那些渔家汉子,看看那些孩子,他确实打心眼里感觉这些老百姓不容易。
这样一斤差五分钱,一万斤差多少?
船舱里的红虾进入竹筐被卸下,七八艘船全开卸,这红虾的数量可就多了。
这事让他更是欣赏王忆。
前来帮忙的黄小花觉得红虾太多,问道:“队长、王老师,咱们
王忆推开船舱门。
王忆关掉船机出来,把情况解释了一下。
这还是船家们投桃报李,王忆给价格给的好,他们卖出去的也都是好虾,底层的红虾要么小要么烂了,他们便留下来没有送上岸去。
王向红走上码头疑惑的说:“怎么一股子虾味?”
还是没看清。
五百块!
王忆问道:“一般是多少钱?我在县码头上听报价也有一毛五啊。”
听清前因后果之后王向红微微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行,王老师,这件事你干得好,做人一定要有同情心!”
海风一吹,一股腥味就弥漫了开来。
“就是一毛五。”王向红说,“两毛钱差不多可以零买了!”
王向红看懵了:这怎么回事?小小的驾驶舱怎么能容纳下这么多人?你们把它塞的太满了吧?
这出来的人是真的多,他数了数,数到十五的时候不想数了,越数这心里越难受!
王忆的本事已经展现的太多,全队上下甚至整个县里都清楚,而他以往也多次展现了善良,却不及这一次的声势浩大。
地磅被抬出来开始过磅,最后下来的红虾足足有一万五千斤。
他打眼看过去,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但等王向红一听红虾的定价他可就欣赏不起来了,压低嗓音说:“你这也太有同情心了吧?红虾一斤两毛?溢价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
前两天这种场景很常见,毕竟公社的排球比赛在他们队里举办,可是这会怎么又来了这么一支大规模的船队呢?
王忆说道:“队长,主要是五百块可以买个好名声,你看看,这里的船老大都是咱翁洲其他地方的人,咱给人家做成这笔买卖、帮衬人家一把,他们会不会回去给咱传播好名声呢?”
有人喊着‘来船了’,他眯起眼睛往海上一看,确实看见一堆渔船冲天涯岛赶来。
虾米不太出数,都是要煮熟搓掉虾壳之后只剩下那点虾肉还要甜晒半干,这样一斤虾送进去也就出半斤米。
我的天涯三号呀!
说起这个,王向红可就咧开嘴了。
他帮不了全天下的老百姓,但碰到一些可怜人帮扶一把则没有问题,这样何不帮帮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