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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遥望北飞雁。”
教室里此刻其实安静得吓人,只剩一把吉他一部鼓的声音。
唱到“月儿空照千里酒”那一句时,徐正华的高音往外一打,顿时给人一种苍凉空旷之感,教室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听得起鸡皮疙瘩。
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此时看向徐正华,都是一脸花痴的模样。
袁维则是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出神。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动静有些大,不时地有人出现在大教室的前后门,后来者又把先来的人给挤进来,几句歌词的工夫,教室的前后门涌进来足足二三十人。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又是特别高亢的一嗓子,听得几乎每个人都如痴如醉。
许志虎老爷子的大鼓打得铿锵有力。
“哎嗨呦……
哎嗨呦……
哎嗨呦……
哎嗨呦……”
这是苍凉激越的声音。
极壮,极美。
痴痴地盯着讲台上的徐正华,不知不觉,袁维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哎嗨呦……
哎嗨呦……”
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唢呐忽然进去了。
鼓,唢呐,苍凉的男声。
一切的一切,都在完美地贴合着“凉州词”。
大漠的苍凉与悲壮。
边关的热血与柔肠。
随后就是一段唢呐的独奏——高亢激越。
坦白说,这段曲子在几十分钟前才刚刚出炉,无论是演唱者,还是伴奏者,拿到谱子时间最短的,甚至才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实在是谈不上熟练,也就徐正华,可能是因为毕竟那是他写的,所以唱得还算流畅之外,其它的很多地方,其实三个人配合的并不算好,但是,此情此景之下,这样的合作,唱响在音乐学院大阶梯教室里,却是让人感觉如闻天籁。
并不算长的一首歌,在最终的鼓声与吉他声中结束了。
许志虎老爷子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但是却一副满面红光的模样。
教室里忽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三人站到一起,冲着下方微微躬身谢幕。
而教室最后方支起来的摄像机,从头到尾忠实地记录下了全过程。
…………
“你不知道,当时咱们教室里那么多人,都疯了一样的鼓掌……”
时间已经是下午。
袁维盘腿坐在沙发上,绘声绘色地跟安小菁描述今天上午最后一节作曲课上的那一幕苍凉悲歌一般的。
“当时楼里上课的班级不少,很多人都听见声儿跑过来了,卧槽,你是没看见,我跟你说,疯了,完全疯了!咱们都是学音乐的,按说没那么没见识,但这件事不一样,谁经过这种场面啊,前门,后门,堵的全是人,很多别的教室的老师也都跑过来听,绝对的震惊啊!”
“一曲落下,那掌声,卧槽……绝对好几分钟!”
“嗳对了,你没见过许老师打鼓吧?老当益壮,那鼓打的!这个!连徐正华都说,老爷子的鼓打得很提气!对了,还有咱们郑院长,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吹唢呐,吹得那叫一个好,慷慨激昂!最牛逼的还是这件事儿……连徐正华都说,实在是没想到,许老师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安小菁嗑瓜子,吐皮儿。
新拿的几个奖杯,也是她歌唱生涯中的首次得奖了,但这个时候却被随意地放在茶几上,她是中午回到帝都的,下了飞机之后,本来打算先回家休息,顺带晒晒奖杯,结果半路上就接到了袁维的电话,顿时心痒难耐,不惜中间巧妙换车金蝉脱壳,跑了过来,可惜没堵到徐正华,倒是袁维,在家里等着她。
于是她就嗑着瓜子看着谱子,听袁维在那里大肆吹牛。
那也没办法,她没见着,袁维怎么说她就只能怎么听——接到袁维的电话之后,其实她已经给另外的一位同学打电话问了,甚至还给自己的表弟庞永熙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得到的回答近乎完全一致。
超级炸裂的一次表演。
问题是在表演之前,人家徐正华还是只用了不到45分钟的时间,临时写的谱子——这件事也已经在音乐学院内部传开了,且越传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