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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她终于……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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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本善也好,本恶也罢。



    “武师已为我留下了善的一面。



    “谢谢你的教诲,再会。”



    “哈……哈……”武仪只笑着走远。



    ……



    入夜,渭河旁,蟋声阵阵,蚊虫不绝。



    可有些人,偏偏就要这个时候出没。



    比如这位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老叟,就已经坐在这里,架着钓竿半个时辰了。



    夏日白天酷热,便像人一样,这渭水里的鱼也都不爱动弹了,晚上一凉下来,最肥的鱼方才往来进食。



    此正夜钓之时!



    可这件事他知道,别人也知道。



    尤其是不远处那位憨笑端坐的中年人。



    中年人似是不惧蚊虫,只穿着一身短衣,即便是夜晚,也衬出了那一身魁梧。



    那是真正的魁梧,如兵家上将般的魁梧。



    然而那人面上却又无半分咄咄逼人,永远都是一脸憨笑,默默瞅着鱼竿。



    手感更是顺得可怕……



    只要与他同钓,别人就再无可能有半条鱼了。



    眼下便是如此,半个时辰的功夫,老叟的杆儿纹丝不动,那中年钓客却已有三鱼上钩。



    上了钩,他也只轻飘飘抬杆一扬,徒手便将鱼抓住,接着卸勾入袋,上饵再掉,一气呵成。



    “唉……”老叟一叹,今晚怕是又要被他逼到换地方了。



    他这便搬着小凳坐到中年人身旁:“兄啊,为何这鱼总是这般好钓?”



    “饵啊。”中年钓客一笑,这便摸了摸腰间的小袋,“日有日饵,夜有夜饵,饥有硬饵,饱有诱饵,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季节,不同的风水,我有上百副饵方应对,你拿什么跟我钓?”



    “……兄,钓个鱼你也要算计到这一步么?”



    “唉,钻研之乐尽在于此啊。”



    “那能否分我一些饵,教教我也成。”



    “那可不行,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



    “唉……你这人……”



    钓客大笑:“哈哈,你也回去想,咱们斗一斗不好么?”



    正笑着,身后走来一黑衫男人:“斗,都可以斗。”



    钓客闻言似是不悦,摇了摇头,抓了一把饵料递与老叟:“你且收竿往下走一里去钓吧,必有所获。这凳子留下来,借我用用,你钓完再回来取。”



    “嗨,多谢!”老叟这便兴冲冲跑去收杆。



    黑衫男人也便顺势坐到了凳子上,抬手扇着蚊虫道:“你还真不怕痒啊,牧人。”



    钓客笑道:“鱼吃虫,虫咬我,我钓鱼,这不是很理所应当?倒是你,韩孙,何苦总要打破这些天理?”



    “没办法。”黑衫男人叹道,“生而为人,若不逆天而行,便也只是两足走兽了。”



    “管你走兽智人,不终究都难逃一死。”钓客澹然抬杆,又一条肥鱼入手了。



    毫无疑问。



    这位钓客便是秦王,嬴牧人。



    坐在他身旁,黑衫男则是相国韩孙。



    此时,面对韩孙来扰,嬴牧人虽有不满,却有更多的是心疼,一边卸钩一边说道:“说过很多次了,你如此繁忙,闲下来就该好好休息,那些琐事,不必禀告与我。”



    “你又怎知我现在不是在休息呢?”韩孙拉了拉凳子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想找个地方把事情梳理一下,安静一下都不行么?”



    “行行行。”嬴牧人摇着头,笑着挂上新饵,“你说便是,我听。”



    “嗯,先说国事。”韩孙两眼一闭,揉着后颈道:



    “粮仓充盈,治水完备,大旱大涝都不怕了,别连着来三年就行。



    “楚于我边境传儒,以税为诱,引民迁楚。我已为边境乡县加了一笔‘防务费’,将农税的一半返还给农户,暂且遏住了这个势头,但儒的势头很难遏住,乡县之间,有奉儒之象。



    “据传,月氏、西羌一带有人得道,不知是我地溢出之学,还是另辟蹊径,我已潜人去探。



    “雏后使其兄任咸师中尉,掌管禁军,应是在为世子冲铺路,打消最后的继承变数。



    “国事就这些了。”



    听过这些,嬴牧人也只是“嗯”了一声。



    韩孙继而展臂一舒,说道:



    “学宫这边,邹慎私通春申世子,已借庞牧之口惩之。



    “庞牧破四镜,白丕要涨工钱,其他人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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