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 / 花颜如玉
花枝闺房在西侧最大的住春院,花员外疼爱女儿,能得到的好物尽数都会为她备上。
时下盛行以香消暑,清凉文雅。自入夏,花枝房中便挂上避暑香珠,蚊帐内悬茉莉花毬。此番离家一旬余,回家发现房内的香珠花毬已换新,推门便能闻到一股清凉的淡香。
秋橘与春桃备上温水,在浴桶中放入一颗能安神定气的香丸。花枝让她们退下,独自进耳房涂抹澡豆净身,待进入浴桶,柔和温水浸润肌肤,浅淡香气若有似无安抚心弦,她不禁轻声喟叹。
想来是近来纵欲,她泡在其中竟渐渐有了睡意。朦胧间她想起桑梓,只望他能将自己今早所言记在心上。
今早泄精后她缓了许久,平复后告诉他回府便不许如此放肆,若被府中其他人知晓这,对他们俩都不好。他如常应诺,花枝却总觉他只是做做样子,就像他答应不说荤话,却说得一次比一次过分。
直至她安然躺在榻上入睡,桑梓也未出现,花枝才相信他是真听进去了。
桑梓出现时悄无声息,翻窗于他轻而易举。已是丑初,连左侧耳房中伺候的秋橘业已入睡。他掀开蚊帐坐在床沿,借着月光将安睡的人看得清楚。
她朝外侧躺,只穿了件碧绿的兜衣,白玉似的手臂随意横亘腰间,裸露的肩头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湖水似的绸缎裹住胸前两团小巧的乳肉,上头芙蓉红艳,让人想起她粉嫩俏丽的乳尖。往下是单薄的亵裤,双腿蜷曲,露出半截皓白的腿肚,脚踝小巧,双足纤瘦,不堪一握。
这并非桑梓首次夜闯春闺。第一次是她生病时,见到她因深陷噩梦蹙眉挣扎。此她沉入黑甜梦乡,睡得安稳,也不知梦到什么,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忽怀念亲吻她唇瓣时柔软甜美的感受,欺身贴近,轻嗅她身上淡淡馨香。桑梓抬手欲抚她脸颊,在毫厘之距时停下。
还是不要惊醒她,至少这段时日不能再胡来,以免吓走已捉住的兔子。
翌日,花枝去寻花员外说学看账一事。看账目是第一步,待学会后才能学如何做生意。
花员外惊喜不已,没想好闺女去一趟乡下就看开要学看账。他当即将这件事安排下去,让府上账房无论如何也要教会姑娘看账。此事就此敲定,花枝每日让账房到如玉斋教自己。
如玉斋是花家的书斋,是花员外为花枝的母亲所建。这如玉二字还是花员外所取,他粗人一个,费尽心思想到一句书中自有颜如玉,在他看来自己的妻子便是这颜如玉,是以起了这个名字。
花枝母亲本生在官宦之家,喜读书,颇有才学,只是命运坎坷。当年花母父亲被贬谪,一家人在其赴任途中遇上山贼,唯有花母被运镖路过的花员外救下,后嫁个了这位救下自己的男人。
幼时花枝常随母亲待在这里,母亲会给她念书讲故事,为她开蒙启学。母亲是极温柔的人,声音和缓动听,如山间清风,初生春水,滋润抚慰她这株幼苗。
不过花母身体病弱,在花枝十岁那年离去,花枝因痛失母亲大病一场,病愈便不爱来这里看书,只因此处再没有那个陪着她、为她传道解惑的人。
那日与林修竹交谈后她忽忆起幼时的事,母亲常与她说读书的益处。如今想来她远离书斋只跟着西席学了些识文断字的皮毛,当真是因噎废食,更是辜负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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