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叁 / 冤家路窄
青云楼今日诗会是为来郡城参加秋闱的学子所设,自是少不了以文会友,诗词酬和。
老板在一楼搭台,台上置文房四宝,再邀陵安郡德高望重的大儒出题,在场的学子皆可参与比试。
诗会已开始,花枝自知才学平平,只做看客。
一楼已有一位公子连做五首诗,首首精彩。
这位是永和县县令之子,听闻他四岁能诵,五岁能诗,乃神童也。
魁首岂非他囊中物?
有两人交谈,旁边一青袍书生哼道:天下学子千万,陵安城中占泰半,有才之士不知凡几,这魁首之位岂是他说拿便拿?
方才说话的人瞥他一眼,兄台既如此说,不若也去做诗几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青袍书生又哼一声,当真往楼下去。春桃在一旁忍笑,小声与花枝他们耳语,这些书生真好笑,这就争了起来。
花枝也小声道:大抵是文人相轻吧。
说罢便有人朝她看过来,她吓得缩了缩脖子。如今民风开放,女子出门不需帷帽遮面,此刻反让她更尴尬。一旁的桑梓冷冷地看回去,对方才讪讪收起目光。
楼下诗赛正酣,四周栏杆围满人,花枝未上前多瞧,只听人吟诵,不时与身旁的人说话。
花枝正与坐在左边的桑梓讲话,忽听有人唤自己,她惊愕不已,桌上的手不自主地发颤。她不愿理会,远远瞧见她后上前的秦子谦又道:未曾想能有缘分在此处相逢。
她无法再装未看见,抓紧下裙,佯装镇定地看过去,秦公子。
此前在下本欲再上门拜访,只因准备秋闱走得匆忙,还以为得许久才能再与姑娘相见。秦子谦含笑,眉目多情,今日能再遇姑娘,不虚此行。
这些话让花枝心惊肉跳,只觉恶心不已。就在此时桑梓伸手包住她拧紧的拳头,花枝怔愣,不顾秦子谦在旁,侧首看他。
桑梓神色自若,将跟前的桂花酥往她跟前推了推,吃点心。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加之他这般不以为意,花枝忽也轻松了些,也没那么害怕。
秦子谦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忆起自己见过此人,好像只是得花家救助的人,这位公子是?
桑梓蓦地盯着他,目光冷冽如刀。霎时秦子谦只觉脊背发凉,这人好似要杀了自己,再凝神发现他神色平静,方才好似只是自己的错觉。
花枝不欲与他多言,更不想同他介绍桑梓,听闻秦公子才学过人,若不去比试一番岂不是可惜了?
秋闱期间还招妓的人能有何真才实学?
秦子谦察觉出花枝不愿与自己多言,脸上仍旧挂着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姑娘所言甚是,在下正欲去看看,便不多叨扰。
花枝不耐地嗯一声,秦子谦自讨没趣,只得离开。走过去后他回首看一眼,瞧见桌下两人相牵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果真是个骚的,还未出阁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牵扯不清。
收眼之际,秦子谦对上桑梓的目光,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又涌起。
QAQ没存稿,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