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危急

    “什么时候来的？”骆少腾问。

    葛云纵然心里再恨，她毕竟没有亲手杀过人，这一刀扎的虽深却并没有伤到要害。付清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外伤，而是心脏病。

    “没用的，骆少，太太的病这些年已经将所有的医生都看过了——”李志劝，只是他话没有说完脖子已经被骆少腾扼住。

    十几年前的那场追杀，她虽然死里逃生却伤到了心脏，这身体状况能撑到今时今日已属不易。医生明确告诉骆少腾，付清的心脏衰竭程度严重，怕是没有多少时日。

    心里一突，点开便看到付清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以及骆少腾抱着她上车的照片。她当即就给骆少腾的助理打了电话，得知付清所在的医院，驱车赶了过去。

    “有一会儿了。”余小西回答，只是表情有点惆怅的模样，然后看了眼病房门口，问：“情况怎么样？”

    “少腾，妈对不起。”付清道歉：“如果不是我，你和余小西不会分别三年，如果不是我，她身上就不会生那么多的事，更不会觉得愧疚纪元……”

    “妈，别说了，休息吧。”她都已经如此，他如何还能再责怪？。

    这几天生的事真的件件如过山车一般，好不容易接受一件残酷的事实，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更残忍的事实出现。

    听到动静后转头，目光正与骆少腾相对。

    其实她还错了，骨肉既相连，他又如何不痛？

    余小西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幕。

    因为这世间除去一个付清，他最在意的人里面就唯剩下她和糖糖。

    他与付清十几年才重逢，现在回想除了生气和争吵，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静下心来好好聊过一次天，哪怕问一句她过的好不好？都没有，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们的日子还长，却没想到已经要来不及。

    骆少腾这样坐在她的身边，担忧又耐心地伺候着自己，这真是梦里才有的情景。付清看着他，心里应该是高兴的，眼睛里掉下来泪来。

    “可是我是你儿子。”哪有母亲病着，子女都不知道的？她十几年忍心不见他也就罢了，居然连病也瞒着。

    “你去联络心脏方面最好的医生。”他吩咐。

    “妈，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问完才想起医嘱，手术后好像不让喝水，便拿了棉签给她蘸唇。

    看到骆少腾放不下余小西，她做的那些错事又无法挽回，更觉难以面对骆少腾。她在阮家与骆少腾之间周旋，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做了这个恶人。哪怕他怨恨自己一些，她走时他也不至于太伤心。

    ——分隔线——

    最终，他们母子还是见了面。

    李志身子撞在墙壁上，看着骆少腾红的眼睛瞪着自己，他知道这事隔在谁在的身上也是无法接受。

    付清笑了，她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告诉你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多累一个人揪心罢了。”

    付清这病她当年被救过来时就知道，也早就料到了有这样一天，所以这些年来她做每一件事都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直到三年前飞凰到了骆少腾手上，而自己身体日渐衰败。她原本想着所有的事都让她暗中来做，也不打算与骆少腾相认。就让他以为自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好过再为自己痛心一回，只要他生活的好便好。

    付清一直在医院住着，警方过来录了口供，葛云涉嫌故意伤人被关在了看守所。骆少腾了解到，葛云当初卖了骆子扬名下的股份去了国外，却因为不善理财而投资失利，甚至欠了巨额高利贷仓促回国。

    可是事实难料，当初她与阮家合作是因为想报复骆钧，如今骆家自己儿子成了当家人，一切意义已经不同。她的报复可以终止，阮家却不会善罢甘休。她明知自己儿子身处危险，又如何能真的安心？

    付清精神不好，情绪更不能激动，刚做完手术自然虚弱，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骆少腾在她床边守到在大半夜，这才想起给余小西和糖糖打个电话，出了病房，却看到余小西不知何时来的，一直倚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出神。

    “为什么不告诉我？”骆少腾抓着她的手问。她都病成这样了，她居然只字不提。

    付清摸着骆少腾的脸，说：“你不要为难李志，他说的是实话。”

    病床上这时传来两声轻咳，骆少腾马上松开李志转身去看，就见付清自己醒了。

    骆少腾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重新回到病房时。付清的麻药未过，还没有醒过来。

    “妈。”骆少腾帮她擦泪。

    骆少腾看着她的神情，他不确定关于母亲做的那些事，她到底知道多少，或者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心里是愧疚的，上前将她紧紧抱住，是怕失去也是在乞求原谅。

识瞄到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标题。

    天色已黑，付清手术结束后转到了病房，骆少腾则被请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余小西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情绪，迟疑地抬手，最终还是回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