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见他问,便不好隐瞒,于是将自己给梁北戎与小郡主下药之事告诉了他,又道:「他害我险些送命,我将小郡主送他,也算便宜了他。」
柳云尚道:「梁北戎心计极深,又怎会着了你的道喝下那第一味药?」
「我料定他不会喝。」爱茉嘲讽地道:「只是他防了我,防了明若夫人,却防不了戒情大师,我将那药提前放下戒情的酒中,他知桌上的茶点有异,一口未吃,却不知戒情也是我的人。」
柳云尚却道:「那戒情大师是出家人,又怎会听任夫人摆布?」
「这倒容易,」爱茉笑道:「这世间的人与物,自是相生相剋,我与他,便是前世的孽缘,如今别说如此小事,便是再大的事,只怕他为了我也做得。」
「原来如此。」:黑暗里柳云尚的表情看不清楚,只听得他缓缓道:「缘由已清楚,夫人还请出去吧。」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爱茉抬手轻轻拭了额角的汗冷笑道:「我自是不指望先生站在我一边,可我终归是在先生这里误服了药,您不想帮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赶我出去?敢问先生仁义何在?」
「我赶夫人走,便是仁义所在。」柳云尚听了只冷冷地道:「夫人可知梁北戎今夜原本打算将我与小郡主关于室内?」
爱茉一怔,只喘息道:「这又是哪桩公案?」
柳云尚这才淡淡道:「今夜席上,梁北戎便在酒中下了药,我料他会有所动作,便先退席回来,没想到茶中却被他下了第二味药。」
「你……原来你……」爱茉听了不由得大惊,可是「原来你也中了合欢散」这句话却怎么也没好意思出口。
柳云尚又道:「刚刚听你说了经过,我猜想他原本想在你的宴席散后将郡主送入我房中,可现今他却未来,想必是中了你的『荷包之计』。」
听到这儿,爱茉心中不由一惊,若是真如柳云尚所说,梁北戎是打定了主意让他玷污了小郡主,如此一来,柳云尚便是有一百道免死的金牌圣旨,也恐怕不管用了,且不说小郡主是真是假,只是做出此等行为便是死罪。这两个人倒是有何恩怨,经算计对方至此地步。只是今天这事儿被自己一搅局,柳云尚倒无事,只是梁北戎今天得了小郡主,不知是吃了闷亏,还是託了自己的福。
这时却听柳云尚道:「夫人可愿出去?」
「好,我自然愿意!」爱茉说着,便要撩起幔帐出去。可说话这会儿功夫,药效已发至全身,她只刚抬了手,便觉得一阵酸软,还未完全起身便又倒在了床上。
「先生……」她喘息了片刻道:「我看还是您出去比较妥当。」
柳云尚听了,过了半晌才道:「夫人可知这药如何解得?」
合欢散,顾名思义,自然是交合才会解,如今爱茉见他问出来,于是只道:「自然不知。我既是下药人,又为何要解它?」
柳云尚却道:「这药效甚是奇怪,我本欲将它逼出来,却反被它所制,现今只怕已走不出去这房间。」
赶情你这身功夫是白练的!爱茉不由心中恨恨地道,可人却伏在枕上香汗淋漓动弹不得,只觉得柳云尚身上淡淡的清香甚是好闻,但心中却极不喜欢此人,于是只得道:「柳公子可知道程敏之现在何处?」
「他是新上任的御史,自然有人奉承,此时怕已被人灌醉了。」
「那无夜公子呢?」
柳云尚听了,过了一会儿才答道:「你以为程公子是被谁灌了酒?」
爱茉闭了闭眼,不由得咬牙道:「等我解了这药出去,决饶不了他们。」说完,却只觉得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清醒了过来,于是心中倒凉了半截。
见她半晌未说话,柳云尚于是道:「夫人可好?」
爱茉倒在枕上,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颤了:「托先生的福,十分不好……」
柳云尚听了似是倒吸了口冷气,这才道:「夫人且忍忍,等我解了毒,自会帮夫人找解药。」
等你找瞭解药,只怕我已慾火焚身死掉了。爱茉心中不由得咒道。
却听柳云尚又道:「只要夫人不动,在下便能忍得。」
他的意思是,只要她不勾引他,他们之间就是清白的?敢情自己才是那个下作的勾引男人的坏女人?!
「不劳先生找解药,」爱茉只觉得那药劲儿上来,也不知是气还是酥得,只颠声道:「先生只要为我找到程公子便好过那解药千百倍。」说到这儿又娇笑道:「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与他相好,他能帮我……解了这药,也算是了了我们之间的一桩心愿。」
放在平时,这话爱茉万万说不出口,可此时被药效一逼,便是再露骨的话只怕她也说得出来。
说到这儿,爱茉不由得想起柳云尚以往的恶劣行径,于是又笑道:「就算是程公子不在,只要无夜公子在身边爱茉也是愿意的,听说他是极温柔的人,先生只怕不知道吧,他在夫人们之间可是声名远播呢……」
说完,又看了看柳云尚道:「无论他们任何一个,只怕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