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脑子里便闪出一句话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对这样的人,她不介意多给一些优容,「你早些回去吧,不用你送了。有这么些人跟着呢,出不了岔子。」
太医来的时候,五阿哥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干隆顿时鼻子就酸了。之前对这个儿子心里还存了一些芥蒂,但是此刻,那些芥蒂没了。现在才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几年前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还不是被大人逼着。愉妃老实,五阿哥醇厚,说到底,都是太后惹来的麻烦。
桂嬷嬷把这事说了,钮钴禄太后就沉了脸色,不过瞬间就又扬起了笑脸,「去给本宫的乖孙们送些赏赐去,对了,五阿哥另外多给备一份……就说我这个祖母想他了,叫他下学之后,过来一趟。」
愉妃再也顾不得了,跑去求皇后,「必须得去庄子上,得找皇太后娘娘……要不然,五阿哥怕是……」
愉妃一下子就放心了,王锡琛是皇太后的大弟子,现在可了不得的很,少有他瞧不了得病。听说是给人开膛破肚都行的。
佟氏也不勉强,站在路边看这皇后一行人慢慢远去。
可小桃不明白了,「咱们若是不跟宫外联繫,这么东边一下,西边一下,没个目的,也不是个事啊。」
什么叫过分?
「好孩子!」干隆拿着极大的耐心来,「皇阿玛知道!都知道!以后可不能这么折腾了,叫太医先瞧着……」说着就喊吴书来,「去把王锡琛给接来。」
叫她们都动起来,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王锡琛骑马赶来的,看了情况给扎了针开了药,千叮咛万嘱咐,「药一定要按时服用。定量的一点差错都不能用,这次是寒气入骨,若是不能好好调养,怕是留下病根。真等病根发出来,悔之晚矣。」
分寸不好拿捏,且目的不名,佟氏干脆的避开。
皇后吓坏了,有了之前六公主的前车之鉴,她哪里敢自作主张,便叫人通知了皇上。
五阿哥淡然的把愉妃骗走,这才在暖和的屋子里大火烤着,烤完了往冷水的浴桶里一钻,出来之后推开门,往滴水成冰的外面一站,身上的单薄里衣都冻成冰溜子了,这才被闻讯赶来的愉妃给推到屋里暖着。
还就不信了,装病装的没完了。
谁说没目的的?
愉妃拉着儿子的手,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她还真觉得,这个佟氏确实比想象的要有脑子的多。
太后得了信儿,笑了一下,「请太医给瞧瞧。」
佟氏摇头,「不用!宫里的事没有宫外不知道的。可知道了,从来没人对我的行事说过什么,那也就是默许我这么做了吧。只要不太过分就没事!」
「别拉扯无辜的人裹在是非里。」那流言的事,是皇太后对富察夫人伸出了橄榄枝。她就知道,那件事皇太后很不满。从而她笃定了心里的想法,也知道接下来做事底线在什么地方。
这些皇阿哥虽然不算多绝佳的人才,但宫里的生存技能还是满点的。只是苦了这些孩子,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半夜三更,本来就得早起,现在更得提前点,要不然没时间去给太后请安。
干隆赶到阿哥所的时候就看到人一抽一抽的儿子,五阿哥拉着他的手,「皇阿玛……儿子没想过……从没想过……儿子不想被祖母牵着走……」
能怎么办?
同她周旋。太后那人,小人心性。」
可三副药下去人大好了之后,五阿哥就把每日的药喝一半倒一半,只为了好的慢一些。他没能力去应对皇太后。结果七天了,王锡琛进宫来复诊,一诊脉就知道这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便是皇子他也怒了,「不信我的医术?那你另请高明!」他现在在太医圈里就是这个咖位。之前他也不是这么个脾气,后来只是给勋贵大臣人家给烦的不行了,动不动就请自己去出诊,要不要紧的也都叫。他就没好脸色了。可自从没了好脸色之后,人还就怪了,上赶着的人更多了。捧着一盘子银子请他出诊都成了成例了。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拿着银子也不去,用他的话说,他是那缺银子的人不?于是,就是自己去医馆,那也得拿着银子捐到医馆才能得他亲自看。一般想叫自
小桃站在边上,「姐姐,您这么着,要不要跟端贝勒说一声?」
钮钴禄太后要比佟氏预想的还要着急。等了三天,钮钴禄不见皇上上慈宁宫,就彻底的心凉了。皇上没去,皇子们也没去,这就很过分了。
结果桂嬷嬷一问你才知道,皇阿哥们来请安,来的都特别早。去上书房的时候就顺道过来请安了,说了不打搅祖母休息,因为只在宫外磕头就行。也就是皇子们是大半夜里,凌晨的三四点钟,过来给皇太后请安的。
如此,既不失礼又避免了跟太后的接触。
可五阿哥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区别对待,脸都白了。上学上了一半,跟先生说头疼,怕是感染了风寒了。先生给了假,然后五阿哥回了阿哥所了,自然就没能去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