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电视台背靠中央政府,名校传媒专业学生挤挤攘攘都想进来,羡慕围城中的人。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背景,在这里,只能日复一日在底层打转,做一些无足轻重的工作,领一份勉强度日的工资。像叶景乔,每天挤晚高峰的地铁回家,住不到五十平米的合租屋。幸好,跟她合租的是交往四年的男友。叶景乔一回家,就看见温峤端着一口锅从厨房里出来,锅上漂浮了一层红油,散发着香辣的气息。他用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俊秀的面庞侧对着她:“今天在电视台怎么样?”“挺好的。”她的脸上绽放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惊喜道:“今天晚上吃火锅么?”“是呀。”温峤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笑颜灿烂:“冬天当然吃火锅最开心了。”新鲜的肉食蔬菜一样样下锅,温峤捞起几根油麦菜,夹到她碗里:“你试试,我妈在乡下摘的。”叶景乔想起来他今天才从家里过来,于是问:“老师最近怎么样?”“在家里种种花草她跟我说,现在看到你过得越来越好,她很为你骄傲。”叶景乔闻言,喉间突然一哽,漫开一阵阵酸楚滋味。她鼻音略重地应了一声:“嗯,我不会让她失望的。”吃完饭洗过澡,两人窝在一个小沙发上一起追剧。看着看着,温峤搂住她的腰,慢慢倾身而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景乔”他的声音放得很软,让她的心尖也软成一片,尽化成水。两人湿漉漉地接吻,他的手灵巧地解开她的衣扣,缓慢地摸索到胸口,手掌扣住两只挺翘的圆乳,把两枚乳头逗弄得硬挺发红后,又慢慢滑向下,顺延过小腹。叶景乔浑身像烧起来一样,泛着粉红,她扶住温峤的肩膀,喘息着摇头:“不行,我工作还没做完。”温峤泄了气,只能抱着她,又湿吻了好几分钟,才放开手。叶景乔赶工到半夜,温峤也陪她熬着,第二天她匆匆赶上地铁,昏昏欲睡。快要到元旦了,北京冬天风格外大,吹在脸上犹如刀割,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这么冷的天气,只应该呆在暖气房里。但广播大厦旁边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畏风吹日晒,烈日寒风,一整天蹲踞在这儿。无非是为了找电视台曝光一些无处控告的事。她的母亲,曾也是其中的一员。叶景乔不敢惹事,她绕过那些人,但手里冷不防就被塞了张传单,她翻开一看,上面字体歪歪扭扭的,写着联系方式和要控告的事,言辞激昂,字字泣血。诱奸少女、怀孕遗弃几个大字冲击着她的眼睛。叶景乔抬起头,望着那一对母女,心一软,把传单收到包里。
她回过头,准备走进大厦里,正好和回眸看她的陆从钺对视。他漆黑的眼眸深且冷淡,叶景乔心里咯噔一声。糟了,被看到了。果然,上班没多久,办公室的组长把她拉出去劈头盖脸一顿骂。“接别人的传单,真以为你有多正义?有多少能耐?”组长毫不客气地数落她:“要是被这群人缠上,你可就完了!”“把传单拿出来给我。”组长对她伸出手。叶景乔愣了半晌,还是回到办公室里,把传单递给她,组长眼睛眨也不眨,一口气撕碎了传单,把碎片丢到垃圾桶内。她恨铁不成钢对叶景乔道:“不要再有下次了。”组长一向对她不错,经常制止一些同事的阴阳怪气,这次想必是因为陆从钺。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组长没再数落她,叶景乔心情郁结,两手支撑在窗台边,望向窗外。突然一阵嘈杂声响,她偏过头,看到陆从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从她身前经过。叶景乔轻轻喊了声陆总监。陆从钺看也未看她一眼,扬长而去。只留下淡淡几缕,他身上不闻其名的香水气息,不同于一般男香醇厚,那香气,疏离冷漠得像高不可攀的月亮。她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渐渐涌出不屑。如果不是因为有台长父亲做后台,凭什么他这个年纪,就能坐上这个位置。现在这个社会,努力也没什么用,通往上层的路完全被这些特权二代们给堵死了。但除开对他的憎恶和轻蔑,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怪异的感觉蔓延阴暗的性欲化身为心兽,时时刻刻叫嚣着要跳出来。真想把他傲慢的骨头,一节节敲碎,粉碎他坚固的自我,让这高高在上的猎物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赤裸健美强壮的躯体,昂起清冷俊美的面庞。满身鞭痕、满脸泪痕地求饶,谄媚。伸出舌头舔舐她,取悦她。光想象那个画面,她便心潮起伏,甚至小腹发热,隐隐约约觉察到下体有些湿润。叶景乔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不急,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