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段镜明那个?”凌安立刻问道。
“应该是,”宋野城解释道,“当时看那个实验员把床推走的时候我就在想,他要推到哪儿去,这栋楼没有电梯,轮子走楼梯又不方便,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在三楼。”
唐瑶点点头,又看了眼那床:“这就说明他确实没死?”
“嗯。”宋野城颔首。
如果说他先前判断段镜明没死靠的是逻辑,那么现在便勉强算是有实证了——
虽然如果更严谨一点,也存在“尸体被人为搬走”的可能,但还是那句话,这毕竟是个推理类的节目,如果担架床不是作为线索存在,节目组完全可以直接把它撤离现场,而不是留在场内成为误导项。
想着,宋野城默默给心中那张“疑点清单”里段镜明那行打上勾,随即转头道:“走吧,去楼上看看。”
三人退出医务室,很快顺着楼梯上了四楼。
四楼作为檔案管理区和中-央控制室,原本就不像三楼办公区那样热闹,先前几次上去时就只有他们自己和指导员,而现在看来更是愈加空旷,掸眼一扫便知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凌安收回视线:“那……再去一楼看看?”
宋野城点点头,转身一边跟着二人往下走,一边摸出了通讯器,翻出江阙的号码,再次尝试着拨了过去。
听筒里很快传来了长长的“嘟”声,但还是和之前一样,久久无人接听。
正在这时,前方唐瑶忽然警觉地站住了脚步:“什么声音?”
宋野城跟着一个急刹,险些踩了她的脚,还当她是听见了听筒里的提示音,忙道:“我在给白老师打电话。”
“不是,”唐瑶侧着耳皱起眉,“不是那个声音,你们听?”
凌安立刻竖起耳朵细听了起来,宋野城也将通讯器拿远了些,免得被提示音干扰,于是二人很快就同样听见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音乐似的声响。
宋野城赶忙挂断通讯器,正准备凝神再听仔细些,谁知就在他刚刚按断通话的下一秒,那微弱的音乐声竟然也跟着戛然而止。
宋野城稍一怔,紧接着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把通讯器重新拿回眼前,按下了重拨。
果不其然,就在听筒里的“嘟”声再度响起的刹那,那模糊的音乐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是电话铃声,”宋野城断定道,“在楼下!”
三人顿时再无二话,立马飞奔似的齐齐往楼下衝去,果然越是向下,那铃声就越是清晰可闻。
终于,三人已是转过了二楼通往一楼的转角。
而就在他们衝下最后一段阶梯、看清一楼大厅里的情景时,不由得同时顿住了脚步——
大厅正中,他们昨晚和今早一起吃饭的那张长桌上,江阙、贺景升和林砚正不省人事地趴在桌沿!
自爆
“江阙!”
宋野城拔腿衝了过去, 唐瑶和凌安也紧跟着追到桌边:
“贺景升!”
“林砚?!”
三人一边呼喊一边摇晃着他们的身子,好半天才终于让他们有了稍稍醒转的迹象。
江阙缓缓从胳膊中抬起头,眼里似乎还带着刚醒的迷蒙, 看清三人后眸光才稍亮了些, 立刻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宋野城道:“我们本来想选自首,结果给你们打电话一个都不接,也只能出来看看情况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晕了呗!”
旁边贺景升像是落枕了似的捂着脖子,愁眉苦脸抢答道:“你们去实验区之后,金博士就说让大家散了去吃饭,还说什么,我们实验辛苦了, 非要让我们三个跟他下来另开小灶,然后吃到一半,他忽然说要一起喝一杯——”
他朝桌上空了一半的红酒瓶抬了抬下巴:“就这玩意儿, 我刚喝几口就开始头晕犯迷糊, 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他是在酒里下了迷药?”宋野城总结道, 复又觉得奇怪,“可他为什么要把你们迷晕?还有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什么其他人?”贺景升茫然道。
唐瑶解释道:“我们刚才出来以后, 把上面几层全都看过了, 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整栋楼就剩下我们几个。”
闻言,江阙三人齐齐露出了意外之色。
片刻后,江阙琢磨道:“难道是因为我选我办公室作为关押地点,让他们起了疑心?”
说完, 他又抬头看向宋野城几人:“你们找到密道了么?我留的线索你们都看见了?”
宋野城点点头:“我们从密道去了你宿舍, 该看的应该都看过了。你判断得没错, 段镜明肯定有问题,我们在三楼医务室找到了那张担架床,但他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在场的六个人掌握的信息量并不对等,其中贺景升和林砚既不知道江阙的警察身份,也不知道什么密道和线索,此时听着这番对话简直云里雾里,林砚连连摆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