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人带出宴会厅！”

    好像从小到大，白历总是能拥有唐开源没有的东西。以前是高贵的姓氏，后来是过人的天资，现在是……唐开源的目光落在陆召的脸上。

    这句话很短，但比信息素更压得人难以呼吸。

    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太少太少，能懂他的人也太少太少。年少的时候他还有理想，负伤后他就只剩下他自己和那间空荡荡的公寓。

    唐夫人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

    唐开源挣脱司徒和江皓的束缚，alpha的力量爆发时很大，他的腹部挨了一脚，疼的反胃：“白历，你太让人失望了……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会收敛收敛你的脾气，没想到你对陆召竟然这么……都怪我，怪我回来的太晚，没能阻止退婚……”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白历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那人按着他的头，迫使他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脖颈。

    白历的脸冷的吓人，在原着里，他也是在唐开源和陆召再遇的这一天得知了旧婚约的事情，这些剧情他在梦里以第一视角经历了无数次。

    最接近腺体的距离，熟悉的信息素的气味终于穿过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交锋，蛮横地挤进白历的鼻腔。

    几分钟前还一片喧嚷的宴会厅，此刻已空空荡荡，隻留

    声音透过让白历发疯的耳鸣，白历在混沌中感觉到陆召的一隻手在轻轻颤抖。那隻手承受过来自白历的伤害，却依旧覆在他的后背，没有离开。

    空气里弥漫着各类信息素，使得白历狂躁异常。一脚过后他向前一步，左腿却一软，身体晃了晃。

    那次白历朝唐骁的脸上来的那一拳，让唐夫人那年的生日宴一度成为贵族圈的笑柄。

    两个儿子的信息素交锋让唐夫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大部分人都已经被疏散离开了宴会厅，唐夫人一把推开拉着自己向外走唐骁，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白历模模糊糊地想，没有这个剧情。

    唐开源失神，他总觉得陆召看向他的眼神不该是这样。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陆召却已经转过头。

    唐骁早就头痛得要死，斜倚着墙壁喘气，根本听不清唐夫人的话。

    “这是第二次了，”唐开源看着白历，“你毁了母亲的生日宴。”

    “白历，”陆召感觉到白历又想甩开他的手，他一把抱住白历的身体，骂了一句，“你妈的。”

    alpha的易感期会带动其他alpha的狂躁，甚至忍不住泄露信息素，这些杂乱的信息素则会让易感期中的alpha更加不安，甚至出手伤人。低等级的a倒还可以控制得住，但像白历……林胜略带不甘地看了一眼信息素风暴的中心，他得承认，在场的a里可能也只有唐开源能正面和白历对刚一波。

    陆召在听到“退婚”两字的瞬间就回了头，看了一眼唐开源。

    没有这个剧情啊。

    倒是另一侧的林胜终于找到了理智，咬着牙站起身，开始指挥受影响较小的beta和机器人搀扶着已经站不起身的人离开宴会厅。

    这张脸并没有oga的柔软温和，大多数时间都显得冷淡漠然，但这一刻，他只看着白历，他的眼里只有白历。

    剩下的话都被这个眼神冻住，唐开源愣了愣，他意识到陆召看他的那一眼里带着戒备和冰冷。

    白历说：“管我屁事，反正老子没爹妈。”

    不断缠绕在脑海的原着剧情忽然淡了下去，那些文字和梦境都变得安静无声。白历的视线终于有了些清明，他感觉得到那股信息素带来的安抚意味，就如同溺水之人一般攀附上去。

    他只能比白历抱的更紧，耳边是白历沉重的呼吸声，他用手拍了拍白历的后背：“白历，没事儿。”

    白历刚才那一晃让唐夫人差点儿晕倒，她边跑边颤抖道：“历历，你别生气！开源，你快点离开这里！你不要刺激他，好吗？”

    陆召听见了几个字。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

    这不应该啊，唐开源有片刻的茫然，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在一个oga身上看到如此凌厉冷漠的眼锋。

    陆召突然意识到，白历的易感期面对的从来都不是愤怒和狂躁，他面对的是失望和孤独。

    白历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听见“母亲”两个字，想起白樱侧头时耳坠的反光。他被那一抹亮光刺得眼疼，头也跟着疼痛不已，不断翻涌起晦暗情绪。

    青草的味道。

    即使是感觉不太到疼痛，即使陆召的手已经给过白历膝盖一次缓衝，但这一晃还是反应出左腿的脆弱。

    陆召被白历勒得很紧，他隻大概知道易感期的alpha更容易丧失理智，需要oga的信息素安抚，却并不清楚要怎么才能做到最好。

    那隻承受过一次撞击的手再一次拉住了白历，从唐开源的角度只能看到陆召的急切的开合，皱着眉顶着压力在喊白历的名字。白历站在原地，脸色晦暗不明，目光里燃烧着怒火，翻涌起暴虐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