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严浩然接了电话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没打扰你上课吧?”程立雪问道,她不知道大学的作息时间,她不想耽误严浩然的课程。
严浩然摇摇头,“没有,放学了。”
程立雪欲言又止,她其实不想严浩然再掺和进来,但有些事她实在没办法做到,严浩然主动先开口问,“立雪,你有什么事就说,和我不用客气,能帮的我一定帮。”
“孟情整容后已经拆纱布了,我想给她创造一个机会接近郑可施,但我又不能出面。”程立雪先解释了原因,“我想问问你们家和郑可施有没有来往,有没有机会可以推波助澜。”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回去问问。”严浩然说道。
“那麻烦你了。”程立雪说道。
严浩然摇摇头,“我们之间,不说这样生分的话。”
“我先走了,有消息你通知我。”程立雪说道,她并非看不见严浩然眼中的深情,但现在的她背负了其他的东西,没办法给予回应。
“好,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办妥的。”严浩然笑着说。
程立雪转身准备走,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但没回头,“周六你生日,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有,你想吃什么?我定地方。”严浩然掩饰不住的惊喜。
“你生日,你说的算。”程立雪不自觉的就在想要送给严浩然什么礼物,“那周六见。”
“好。”严浩然点头,“周六见。”
一点一点给他
程立雪在路边看见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坐在台阶上哭,走过去递了一张纸。
“女孩子喝醉了,还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程立雪说道,“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不回……”
程立雪心中感慨万千,有人有家不想回,有人想回没有家,这世上之人,各有其苦。
“你有空吗?我想说说话。”高华问道,她经常在父母上班的时候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哭泣。
“嗯,你说。”程立雪在高华旁边坐下。
或许是陌生人,做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高华终于敢说出心里的想法,“我这个人啊,就这样了,从出生到现在,一无是处,不上不下的成绩,不上不下的大学,不上不下的工作,我拚尽全力,也只是能活着,并且坚持活下去。”
程立雪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知道为什么小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哭吗?”高华问道。
“不知道。”程立雪摇摇头。
“因为人一出生肩上就扛着责任,或许我们很多人都并不想来这人间。”高华说的特别认真。
是不是有很多人不想来人间,程立雪不知道,但她知道,面前这个女生,不太想来。
正说着,高华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然后大声的笑着,“你知道我多少次想这么做了吗?今天终于做了。”
程立雪扫了一眼,好像是高华的父亲。
“我连去村里的商店买根雪糕他有时候都会不许,我不知道是我不能吃,还是不能出门,总是这样。”程立雪试探是在回忆着什么,“和朋友出去玩要征得同意,不能走太远,天黑之前必须回家……”
“我二十三了,这点小事都不能做主。”
程立雪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生出了许多的同情,又或者说,他们她能懂得对方的痛苦和挣扎。
“去投简历找工作,你要赚钱,经济自由,人才能自由。”程立雪把手里的纸巾都给了高华,“别哭了。”
高华缓过劲儿,嗓子哑哑的问,“几点了?”
“一点多了。”程立雪看了一眼手机说道,这个时间不好打车,高华又刚摔了手机,“我叫程立雪,家就在附近,你要是信得过我,来我家将就一晚上吧。”
“那……谢谢你。”或许是刚刚倾诉心事,高华对程立雪天然的信任几分,“我叫高华。”
程立雪把手机递过去,她看得出来,高华还是很惦记父母的,不然不会这么挣扎痛苦,“给家里报个平安。”
高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程立雪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两人挤在一张床上。
“你相信生命可以重来吗?”程立雪突然开口问。
“小说里写过。”高华说道,“怎么说这个?”
“没事,睡觉吧。”
江行简查了课表,文学院和音乐学院的课程安排并不衝突,他一有时间就去音乐学院蹭课。
“你好像很喜欢音乐?”尤可为问道,“总往音乐学院跑。”
“嗯,有点喜欢。”江行简点头。
尤可为想了一下问道,“你唱歌怎么样?我临时组了个乐队,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缺个主唱。”
“我可以去试试,但你们别不好意思说实话。”江行简说道,“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