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恶劣的本性,瓦尔德看着她羞红了的脖子和轻抖的肩膀,眼里清晰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连心尖都开始发软。
伏在她胸口吻了几下,他翻身下床将手按在了头顶,那两只兽耳便慢慢被压了下去。
这一幕看得梅拉揉着眉眼反复确认,竟是连被子都忘了拉回去。
“早餐在桌上,过来吧。”
他提前让城堡里的仆从将餐食送了过来,以身体不适为由避免了参加国王早膳的活动,为的就是能和她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毫不偏颇地说,昨晚其实是他的原罪发作,而他也没能抵御住欲望的侵蚀,才折了她这支娇花。
彩虹并不是原罪,放纵才是。
梅拉当然看不出他恢复往常的脸上写着什么情绪,她只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大概会颠覆她从出生以来对于这片大陆的浅显认知。
她别扭地窝在被子里套上衣服,再冒出来时只能看到瓦尔德满脸的不解。毕竟在他眼里,人类间最亲密的水乳交融显然要比暴露的身体来得让人在意。
“先喝点糖浆,还是温的。”
他将杯子放在她手边,看她有些手足无措的可怜模样终究于心不忍。他也没打算告诉她,国王城里并没有兰花蜜糖浆,这是他一大早回到莫尔所在的酒馆为她取来的。
瓷杯捏在手指间,梅拉低头小口饮着甜腻的浆液,时不时抬眼瞥着对面男人的动向,却发现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倒是显得她做贼心虚了些。
本来和他坐在一起用餐就让她足够束手束脚,这下是彻底暴露了那点不值一提的小心思。
“您”
“我不是人类,这是你的问题对吗?”
梅拉在脑海里咀嚼了半天的话还没问全,瓦尔德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他说完后稍稍一顿,望见她脸上惊讶的神情后,饮了口蜜浆又换了种说法。
“或者准确地说,不是完整的人类,拥有原始的兽类特征”
他就这么不慌不忙地说着,手指不算自然地摩挲着杯壁,像是在讲一些稀松平常的事,只是头顶再次冒出的软棕色仿佛在自行作证他的“胡言乱语”。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特立独行的存在,只是别人于他而言无关紧要,而梅拉的想法在他看来就是神谕。
他只期冀得到她的认可,这便足够了。
“嗯”
梅拉认真地消化着自己未曾涉及的领域,忽然抬头一口气饮完杯里全部的糖浆,亮蓝色的眼眸直直盯着对面的人,就连嘴角流连的几滴浆液也忘了拭去。
她这种似要上战场的热忱姿态让瓦尔德紧张地怔在那里不敢动。
“骑士或者您不介意我直呼名字的话,贝尔先生”
这一刻的停顿仿佛要将他的心脏猛地揪出来。
“是棕熊吗?”
这问题直白得要命,若是听在旁人耳里怕是要给她按上个不敬的罪名。但梅拉确确实实想在这一刻得到一个答案,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
从第一次在贝格先生的酒馆相遇开始,从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起,他表现出的种种行为都让她产生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可那时的她就算心有疑惑,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天方夜谭。
头上顶着棕色绒耳,喜爱甜腻的兰花蜜糖浆,对森林城堡有着的非凡的执念,巡检时的异常表现,以及昨晚发生的种种,将这些汇集起来放到贝尔·瓦尔德这个名号的身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一种可能性。
若说原因何在,那大概就是这名字出自她口中吧。
“是。”
他答得很快,深色的瞳孔流转着不亚于星虹的光,正一瞬不瞬地等待她的下文。
“曾在施瓦茨森林生活,对吗?”
“对。”
“偷吃过森林城堡里的蜜糖对吗?”
“对。”
“和城堡里的女”
“梅拉”
轻声开口打断她无尽的疑问,瓦尔德起身越过餐桌来到她身边,单膝跪地虔诚地抬起她的手放在掌心,用骑士的方式虚吻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一般只会对公主行使的崇高礼仪,不过在他眼里,她同样高贵得惹人尊敬怜爱。
“我很高兴你记得我。”
小熊:怎么连偷吃都记得?我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