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放弃？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季婕侧头，对他点点头。

    苏辰慢慢眨眼，有点迷茫的样子。仿佛他已经忘了自己说的话。

    忘了更好。她忽然觉得有点儿生气。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难过。

    反正也会忘记，那不如先推到再说。

    她把他看定了，从朦胧湿润的眼睛，到薄薄的红唇，再到微微张开的白衬衫领口，慢慢凑过去。

    他依然迷茫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眼神有种被压抑的欲望，但是他说。

    季婕不信这个拒绝。

    空气里流动着激烈的香气。如果他了解狐狸，就会知道这是她刻意勾引。

    他的脸越来越红，像只熟透的水蜜桃，眼神茫然无助，微微卷起腰部，衬衫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她顺着苏辰的肩膀摸到背部，像猎豹，绷直着生命力，以及火热的欲望。

    他们头抵着头，互相看见对方眼里的烈火，不知是谁先动作，两张红唇在碰在一起，像柔软的棉花糖。

    唇齿之间互相轻轻摩擦。甜味弥漫

    季婕脑海中有光，像星河，色彩斑斓。然后这光突然熄灭了。

    她倒在沙发上，看着他站起来，摇晃着往卫生间跑。

    从他推开她的那一刻开始，空气里的香气就渐渐减弱了。

    季婕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惊醒一般地瞪大眼睛，叹了口气。

    “啪嗒”

    季婕摸着窗户边，从外面吹来一阵凉风。室内的香气被秋风搅乱了。

    很快他就从卫生间出来了，依旧红红的脸，脸上湿漉漉的，泼了一层凉水，眼神比之前清醒一些。

    他看沙发没人，左右寻找，终于看到她。

    他走过来，把她搭在眼前的细发往后拨，露出眼睛，对她笑。

    季婕握着那细长的手指，平移开来，和他保持一个彼此安全的距离，就像他刚才一样。虽然他可能已经忘了。

    他仿佛有些无措，不解地望着她，反手抓住她，放在自己胸口。

    季婕抽回手，知道他意识不清，空气里香气还在。她往后退一步，让风更大一些。

    苏辰也凑近过来，似乎很喜欢凉风，还有她微乱的头发。

    他又过来摸，想把他们理顺了，只是秋风不遂他意。季婕摆摆头，往角落里躲。

    那里没有风，只有呼吸声。

    他跟过来，空气里混合了酒精和汗味。微微低下头凝视她的眼睛。季婕不想看他，仰头盯着房顶。

    日光灯很亮，像个白色的长方形太阳。

    忽然，这个光被遮住了，像日全食，光明被黑暗取代，他的眼睛是黑暗中唯一闪亮的星星。

    他挡在中间，瞪着她。像在谴责她。

    季婕戳他胸膛：“你怪我？”

    他皱着眉：“你为什么讨厌我？”

    哼，偷换概念，贼还捉贼。

    她点点头，继续戳他：“对啊，我就是讨厌你。”

    苏辰嘴抿成一条线，克制着不生气。

    她玩味地转动眼珠。

    似乎从这不严肃的氛围捕获了什么，他捉住她的手指，露出一个害羞的笑：“我知道。你骗我。”

    她摇摇头，她想说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只好讨厌你了。

    她把手指缩回来，推开他。

    苏辰不让，把她固在两臂之间。

    明明被套牢又被拒绝的是她，他却满脸伤心，凉水凝结成水珠挂在睫毛上，像泪水。

    季婕头一弯，迅速从他手臂间钻了出去，进了自己卧房关上门。

    “我睡觉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