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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心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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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信本应该在萧弈处,当初萧弈岐王府被抄之时所有证据皆被毁于一清。查抄之人,乃是当初的五军都督使,受封建威将军的成阳侯之子乔轻寻。

渐被淡忘。

    萧溟生母云绯与萧聿生母云容儿乃是堂姊堂妹,故而从出生后,萧溟一直理所当然被划为二皇子党。然而萧弈深知,萧溟这个四皇弟从来都是不甘为那完美得如琉璃水晶般无可挑剔的二皇兄趋附。

    萧弈看错了这个弟弟,萧溟不甘于屈居萧聿之下,又如何会为他萧弈驱策。

    萧溟得知萧弈逼宫的计划后,便通过太后得到了大乾宫内防部详尽,献与萧弈。

    这已是第二次了,萧溟守着昏迷的他,一眼也不错地等着他醒来。

    他微微侧着头,泪水源源不断地淌着,啪嗒啪嗒地打在绸缎引枕上。

    当他攥着自己的衣袍问出“这是不是真的”时,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坤极宫脱不了干系。

    坐山观虎斗,手不沾血稳收渔利之人,是萧溟。

    他突地发现自己竟是从不曾真正了解这人。

    谢阑睁开双眼时,便看到了萧溟。

    他知道自己这生硬的避重就轻十分可笑,可是这句话依然让他心痛不已。

    谢阑睁大眼睛看着萧溟,泪水却是突地便涌了出来。

    醒后竟是不知今夕何夕,梦里走马灯般看着这一生,纷纷杂杂的回忆雪片般拂过,有悲有喜,却最终停留在一处深渊中。

    这封信夹杂在送来的奏折中,为的便是让谢阑看见,得知真正害死萧聿的凶手便是自己。

    皇后乔念玉之兄。

    萧溟下意识地倾身,谢阑却已是抓住了他的手。

    一番拉锯鏖战后本以为稳坐皇位,岂料萧溟却是趁两边两败俱伤之际打起了清君侧的大旗,将萧弈残余部众尽数诛杀。

    萧溟闭上了眼睛,却没能阻止住突地涌出的泪水。

    云绯认为眼泪是软弱无能的,他就这样被逼着竟是十多年来再也不曾掉过泪。

    萧聿上疏为四皇弟求情之事,萧弈相信,萧溟对于二皇兄这“雪中送炭”定不会领情,反而会对其怨愤不已,此举简直如同将刀捅进自己溃烂的伤口搅弄般,是假惺惺造作到了极点。然则这个四皇弟虽遭父皇厌弃,对于萧弈来说无疑是趁虚而入拉拢的绝好机会。

    萧溟招来陈旭全,声音嘶哑:“封宫,内宫所有人不得踏出门一步,重点去给我查坤极宫。”

    故而无人知晓,五年来,萧溟萧弈两人一直保持着隐密联系,暗成战线,沆瀣一气

    萧溟惶然间猜不到谢阑醒后会怎么样。

    谢阑缓缓地眨去了睫上的碎珠,萧溟温热的泪水打落在他的手背上。

    虽当初当将二皇兄作为皇权之路上踏脚石时,萧溟心中不曾有过任何波澜。他恨萧弈,在自己被流放后如招呼一只人人厌弃的癞皮狗般,高高在上地施恩,为的便是看自己痛哭流涕地跪下感谢他;但是他更恨萧聿,恨他是那么无瑕,恨他夺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他的太子之位,父皇母后的宠爱,恨他在父皇的庇护下那么理所当然地天真善良。

    如今他却是突地后悔了,他害怕谢阑睁开眼睛。

    “杀了我罢”

    若非这封信乱了谢阑心神,至少能早一刻察觉中毒。

    小时候云绯从来不允许他哭泣,那绝美无双的高贵女子冷漠而疏离,唯有看到他脸上的泪痕时会浮现出厌恶无比的神情。无论是摔倒时还是练功受伤时,即使泪水仅仅是涌出不曾落下,也会被云绯狠狠斥责体罚。

    那张与云绯酷似的脸庞淌满了泪水,萧溟睁开眼,声带哽咽,却是恶狠狠道:“为什么?就为你想为皇兄殉葬?你想得倒是美!你自己亲口说的与皇兄没有私情,那你这算什么?萧聿早就死了!埋在皇陵里,穿着珠玑玉衣,有徐氏陪着他了!你的身子是我的,心也是我的,那你就是我的人,你就是死了也得埋在我的寝陵里!跟皇兄的陵隔着两个山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颤抖着反覆而上,谢阑的下一句话却让萧溟几乎捏碎这孱弱得几乎没有任何气力的手。

    萧溟被流放出京,此生与皇位无缘,然而父皇毕竟不忍一丝父子情分不留,让萧溟掌了雍凉肃三州兵权以镇守边关,终身无召不得入京城。

    谢阑在字上颇有造诣,凡所见人之笔迹都可模仿十之八九,对萧溟的字迹更是万分熟悉。

    萧弈虽不知萧溟遭受流放的具体原因,然而萧溟毕竟曾经身为嫡子,一遭被贬至边塞,云家便是有扶植他的心思也死了,此番受益最大无疑便是萧聿。

    萧溟身形顿了顿,好似下意识想拭去谢阑脸颊上的泪。半晌,他哑声道:“哥哥,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萧溟猛地抱住谢阑,哭泣道:“我要你以皇兄发誓,发誓你此生对我没有过一丝情,那我便亲手掐死你但若你是说谎,那皇

    良久,谢阑望着他,嘴唇动了动,轻声道:“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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