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探戈（4）

    atthew举起杯子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随后恢复如常。

 当休闲装穿也不是不可以。美国人的时尚，你们懂的。

    靠近镜子看妆容，臭男人果然吃得所剩无几，一边补妆一边碎碎念。

    默念三遍自己不要生气，对镜子里的他说了句“擦嘴。”

    几秒后灵魂归位，站起身来坐到母亲旁边为我们让出位置。

    “走吧。”我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包包拍了拍他的腹部示意离开。

    冰冷而锋利的气场显然没有因其主人的收敛而停止外放，酒液带动喉结缓缓上下跳动，散发出危险气息。

    “明年年后记得回趟北京，见见你爸给你选的未婚夫，听说条件不错，还是个处长的儿子。”

    他松开手，眼睛却仍然黏在我的腰身曲线上不放。

    这时候他倒乖得很，从我化妆湿巾里抽一张边擦边往外走。

    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他嘴上红红的痕迹，像爸爸去哪儿里吃完火龙果的jasper，笑得我口红一歪涂出唇线。

    robert刚看到我时没认出来，冲着atthew示意自己的位置，随后我俩走近才互相确认了彼此的样貌装束。

    母亲状似无意看向我身后走来上菜的侍者，率先燃起战火。

    走进酒馆喧闹扑面而来，觥筹交错间谈笑声、碰杯声、乐队的鼓点等弦乐器奏响的间隙留白，酒精、食物、香水等等气味，一切一切杂糅进每位客人的脑海里。

    等我们到的时候差不多8点半到9点，太阳还没落山。

    直到感觉口红都蹭掉不少才警铃大作，狂拍他胸口挣脱开。

    回应我的是打在屁股上重重的一巴掌，“呀！”

    atthew走过来一把从背后抱住我，滚烫的呼吸于颈间铺散开来。

    “别捣乱，等会还要出门。”

    “我准备好在和朋友合作几个项目，”热情的服务员小哥很自然地将这段对话分隔开，上完菜还唠了几句。

    他看起来很惊讶，带着一种在夜总会认出15岁女儿在舞池里跟别人砂舞的脸色。

    而后抬起眼用中文说道：“你大可以玩，不要搞出孩子和病来，影响结婚。”

    “已经在业界展露头角的艺术家反而不适合我们。”我对她露出明晃晃的笑容。

    “一杯龙舌兰日出，一杯金汤力。”

    我尴尬得挡住靠近他一侧的脸，向对面低吼：

    “算了，我也不想管你的。”她捏着幼细杯柱轻轻摇晃杯里液体。

    “妈，能不能不在人前说这么让人尴尬的事情，atthew还在呢！况且你也清楚我

    其实他也没好到哪里去，8月的天穿件羊毛开衫，不知道还以为冰岛海盗入侵大英帝国成功了。

    这句倒换成了英文，像是故意说给atthew听的。

    atthew不置可否，金汤力确实是他常喝的款式。同时眼神隐隐透出探究意味，估计在想为什么我要选自己平时不喜欢的辛辣风味酒饮。

    “你呢？刚毕业也没什么事情，跟我们一起过完暑假，回伦敦我帮你安排工作。”

    “你今晚好美。”他欲低下头啃咬旗袍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白嫩皮肤。

    我这边化妆略拖延，左脸的肿消退不少，印子还有些很重，只好画相对浓的妆容掩盖住痕迹。

    “喝点什么？”母亲问道。

    头发烫个简单的复古卷挽起，用素玉簪固定住，再喷个定型水完工。

    “前几天你见过的那几个女孩子，我们在做nft艺术品方面的内容。”

    我妈和robert与前几日一样打得火热。

    我眼疾手快拍了他手臂一下。

    等待侍者上菜的空当，四个人边听音乐边闲聊。

    确认过眼神，是欣赏不来的味道，我只好装作面无表情连吃几块薄脆饼干底小食顺下去。

    显然这一幕刺激到了母亲，她翘着的二郎腿不耐烦地换到另一边，下意识去摸包里的烟盒，想到室内不能抽烟的规定又抽回了伸向皮包的手。

    “我在的事业刚起步，想先做一阵看看。之前李叔叔也介绍了一些人脉给我，不过传统艺术和我们现在做的内容还是有一些差别，我们倾向挖掘更年轻更有潜力的艺术家。”

    转头怒视，撞上atthew得逞的眼神，他低头撩起我的下巴在口腔里攻城略地，不给任何抱怨机会。

    “欧洲艺术品市场虽然不如美国活跃，”母亲拿起杯子浅啜一口，“但藏品更丰富，沉淀更久，你到伦敦来能拿到更多资源。kensgton的房子已经空出来了，到时候你想在那里做个工作室也不错。”

    他们计划下个月去塞舌尔滑水，待到夏天结束再回伦敦。

    补充完喝了一口眼前黄红色酒体，辣得差点吐出来。

    罪魁祸首还毫不自知地盯着我。

    可能是抽风吧，本身酒精过敏还选加龙舌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