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被迷晕,在谢长渊的人手上。的确如谢安所言,那孩子的五官面容,同谢长渊自己是越看越像,看得谢长渊额上青筋直跳。
谢长渊心中有了些猜想,他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没有必要,答案显而易见。
最终,南絮歉疚地看着谢长渊,缓缓道∶
&ot;世子,云舟,他的确是世子的……
&ot;住口。&ot;谢长渊终究还是打断了南絮的话,打断了她继续说出这个可耻的事实。
谢长渊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口
“将我的儿子,养在贺家”
傍晚,南絮将调皮出逃的儿子云舟接回了府中。
几日后,兵部尚书贺府的小公子贺云舟同其母亲出城前往万宁寺上香,路遇贼人,母子皆失去踪迹。
兵部尚书贺严明震怒,悬赏重金追查线索。
京兆府被问责,在其管辖之地竟会出现如此胆大包天的恶劣事件。
定国将军谢府,书房。
下属进来禀道∶
“将军,人已安置妥当。”
谢长渊抬手一挥,下属当即退了出去。
谢长渊拧眉,闭目轻叹,他想起当年,秦烟的母亲英姨回京那次对他说的话∶
&ot;今后你恐怕还会在女人身上吃亏……
女人……
永定侯府。
那日谢长渊到侯府对谢安讲了那个从前益州王妃口中听来的“故事”后,谢安心中天人交战。
养了这么久的&ot;女儿&ot;,说没感情定是假的。
但,叶清璃……
最终,谢安还是召来下属,让他从哪儿接来的人,便送回哪儿去。
下属很是惊讶,且这事也难办。
如今益州是皇后的封地,益州王府已不复存在,这……
但侯爷既已做出了决定,他便只能照办。
谢安仰躺在床榻,胸口剧烈起伏。叶清璃,这女人将他永定侯府耍得团团转!谢安又剧烈咳嗽了一阵,这次衣襟上都溅起了血迹。
谢安闭目,喘息着平复心绪。
谢照,谢照在哪里
谢安单手撑着床榻坐起,双脚刚落地,想要起身下榻,突然又是接连的猛咳,且喉中一股腥甜。
阵眩晕袭来,谢安仰面倒向床榻,而恰好涌入口中的血液在谢安的剧烈喘息间回流至气道,谢安瞬间便无法呼吸。
谢安将手指放入口中,试图抠出堵住自己气道的血,但却只是徒劳。
他想要唤来守门外的下人,但方才他心绪不佳,命下人都不要进来打扰,因而这些忠仆就算听见了屋中的动静,便也没有立马进来。
屋中只有谢安细微而艰难的挣扎声,最终,谢安因无法呼吸而脱力,意识也渐渐模糊…待下人终于发现屋中似有不对而推门进来时,为时已晚。
冬月初,永定侯谢安病故,永定侯的爵位是当初先帝定下的世袭罔替,因而世子谢长渊袭侯爵成为新一任永定侯。
在谢安的丧礼过后,谢长渊再赴西北。
过往前尘,终将了……
扬州。
吏部的人曾来扬州,请秦文正起复,但秦文正称病婉拒了。
秦文正不想再回到官场,那个曾经他辉煌过的地方,也是狼狈逃离的地方。
秦文正近日越发地头疼,不知是身病,又还是心病。
府中那两个侍妾终究没能有孕,秦文正也听说了北梁帝后携五岁的太子到访大夏。
沈时英,她为别的男人生了儿子……
思及此处,秦文正更觉头疼欲裂。
此时,管家张全进来∶
“老爷,少爷回来了。”
张全口中的少爷是秦洺。
秦洺这些年算是在朔北扎了根,但他偶尔还是会回扬州。
秦文正最初避着不见他,但后来,还是见了,父子俩没有多说话,每次秦洺陪秦文正吃了饭就会离开,而秦文正也不会挽留。
如今秦文正更是能够确信,秦洺,不是他的儿子。秦文正只觉无力又悲哀,他这一生,终究是错了吗…
这些年,封湛和秦烟时常都会派人请遗山大师回京养老,但遗山都以为萧太后守陵拒绝了。萧太后在世时,曾经对大夏有功,但其联合西戎,割据益州,试图分裂大夏的行为又可视为谋逆。
当今圣上登基后,并未对萧太后上尊谥,因而仍旧称其为太后。
萧太后逝世后,没有入皇陵,而是就近葬在了益州之外的梅山。
遗山大师对萧太后这个结局很是遗憾,她本也是个奇女子,奈何心不宽,既害人也害了己。在太子封启和安平公主十二岁那年,封湛和秦烟让太子和安平公主共同监国,处理政务。
而秦烟和封湛则退居西郊凤裕宫,算是半隐退状态。
太子二十岁加冠,武帝封湛禅位,太子封启登基,上尊号为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