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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仪冷眼一瞧,道:“青珏帝君此种法相倒不似神祇,更似魔尊了。”
“神也好,魔也罢。今日,不管你的寒仪还是奕殊,本君只送你归墟一条归途!”
情分
霄尘剑随着青珏冷意甚浓的声音向寒仪刺去,如今的一招一式皆是刚猛暴戾,不留一丝情面。且只一剑就将原本昏暗幽郁的归魂谷划开一道巨口,咸腥之气随即充斥四周,山石也逐渐开始崩塌,滚落南海之中,激起巨浪层层。青樾栀瑶圈在天辰阵中,随着地裂山崩坠入茫茫大海。
转眼之间,原本隐匿于南海上空的归魂谷首次现世人间,却是在它即将化为乌有的时刻。
青珏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临空与寒仪缠斗,偶尔巨石激起的浪花袭来也未将他二人的衣衫浸染分毫,倒是让青珏周身杀意更加浓烈了。
寒仪自知青珏此时对他已再无忍让,随手召来一柄重剑与之相抗,还不忘冷嘲道:“没想到青珏帝君恢复得这般快,莫不是九尾狐族又有哪位神女愿以心头血养之?”
青珏冷冷看着寒仪,“本君承下父君毕生修为,为的就是除妖卫道,斩尽世间邪妄卑劣之徒。从前对你诸多忍让不过是看在前世今生与你的情分上,但你今日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本君也无需再留情面。”
寒仪大笑,“前世今生?情分?哈哈哈哈哈哈,这可是本座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敢问青珏帝君,前世你可对我有义?今生,你可对我有情?”
“前世你我二人本可相伴一世,一琴一萧游走天地间,一切皆止于你始终放不下心中执念,加害青珩,企图颠覆六界。而今,你更是加前世仇怨加诸无辜之人身上,还有何颜面提及情义二字?”
提起青珩,似乎又狠狠地戳向了寒仪心中之痛,“若不是他,你我本该相伴一世的。”
“你我所求不同,有他无他早晚也会各行其道。”
寒仪冷哼道:“若是无他,我定会与你相伴同行,不再过问六界之事。”
青珏道:“为何有他就不可?”
“三人行,必有一人是多余。”顿了顿,寒仪声带悲凉道,“如今看来多余的那个人或许是我。”
语落,又是一阵悲凉的笑声,刺向青珏心间。前世之事他已然心知肚明,可于寒仪的心意他却始终猜不透,他恨他怨他,却又舍命救他,知晓他元神消散,他也随即自戕。今生更是有幸一同长大,共历劫难,同为天族帝君。
可青珏不明白的是,他心中究竟是扎着一根什么样的刺,致使他宁愿放弃天族尊神的位置,也要为妖界一战,他真的是为了妖界吗?还是另有隐情?
而今,青樾重伤,栀瑶更是命悬一线,青珏也无暇再去顾忌寒仪究竟何意,一心只想将其封入归墟,待救回二人,再入归墟与他细纠。
两剑相击,南海上空云雨翻腾渐渐与海水相接,水漩涡伴着二人的激烈斗法愈渐汹涌,寒仪重剑在手虽与青珏修为相当却也渐渐不敌。
霄尘剑影翻飞,一道道青色闪电相伴,其威力更胜从前,森森寒气逼人,青珏飞旋而起回身相击,愣是将寒仪手中铁剑劈成两截。
青珏乘胜追击,剑锋流转向寒仪刺去,寒仪将心一横,闭眼准备承下青珏这一剑之时,一道金色光线自九天而下,映洲剑横于寒仪身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住手!”翀苍飞身而下挡在寒仪身前大喝道,“说好要将奕殊兄长带回!为何青珏兄长你此刻痛下杀手!?”
青珏浅浅睥了翀苍一眼,“他伤我妹妹,杀我小友,灭我妹夫。致使归魂谷灭谷,此等卑劣之徒,我还杀不得了?”
翀苍听闻青樾重伤,归魂谷灭谷,虽是心中难安,可想到奕殊自小待他更胜芙月,不禁喊道:“杀不得!要杀也得将奕殊元神取回才行!”
青珏冷声道:“此人就是奕殊!他为何伤愈这般快?因为他取了自己心头血疗伤。那日你也听九尾狐族长者言明,九尾狐心头血不仅是疗伤圣药,亦能唤醒沉睡元神!”
翀苍扭头看着寒仪,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然却对上了寒仪的冰冷眸子,一时间只觉那透着丝丝不屑与杀意的眼神异常熟悉,“他所言可真?”
“真亦假时,假亦真。是真是假又有何区别?”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激起翀苍心头万重浪,曾几何时他也问过奕殊一事真假,然当时奕殊回应他的,正是这句话。
翀苍颤声问道:“你究竟是谁?”又转头问青珏,“他究竟是谁!?”
“当心!”
翀苍转头之际,寒仪一记阴毒掌风袭来,青珏出言提醒时便已将霄尘剑旋出为翀苍挡之,寒仪随即遁走。原本雷电交织的天空骤然放晴。
翀苍看着光洁如镜的海面,与奕殊幼时之时点滴浮上心头。天族四子虽是一同长大,但竺渊素来只围着青珏转,奕殊虽也是以青珏为尊,但在三位兄长中,奕殊对他是最为照拂的,且知晓他素来喜好,会为他搜罗世间珍奇乐器,也从不笑话他似女子般喜好庖厨,若是寻得美食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