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17）

    韩梦禾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我……。我很听话，从小到大都没犯过错，也没有记过处分，在学校里，遵守校规，尊敬师长。」

    在这样的环境里，气势更重要。

    她的声音忽高忽低，但抑扬顿挫，几处恰到好处的停顿，更是尽显领导的风范。

    韩梦禾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声音冷淡。

    他收拾了一下表情，慢慢地弯下腰，同时也在不断思考，这背后的深意。

    李舟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是。」

    「那韩部长，您希望的服从，是什么样子呢？。」

    「我和其他的领导不一样。我招人——，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服从。」

    她穿着黑丝的右腿不安分地踢了踢空气，红色的高跟鞋，瞬间与脚跟分开，挂在脚尖上摇摇欲坠。

    于是便恢复了心平气和，继续说道：「之前勤工俭学，我在图书馆当助理，那段时间，刚好来了一大批新书需要分类，我是所有助理中，唯一一个愿意晚上加班到十一点的人。」

    她双腿交叉坐着，两只圆润的大腿交迭，身体侧躺，原本只到膝盖的包臀裙上移，露出雪白的大腿根部，再往里就是一片漆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又似乎近在眼前，让人引出无限遐想。

    「没有你还加班。那你可真傻，我们公司，不喜欢这样的傻瓜。」

    「李舟。」

    刚找到的面试感觉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节奏被完全打乱，他蠕动着嘴唇，思考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出口，索性闭上嘴，等对方发问。

    「如果你不是，我也不会让你进来。其他人，都在一楼的会客厅面试。」

    她优雅地伸出手，羊脂玉般的小手，在床头柜的位置，捏起一只圆珠笔，缓缓地移到二人之间，然后手指一松，圆珠笔从指尖滑落，掉在了毛毯上。

    李舟愣住了。

    李舟只能老实回应。

    韩梦禾眼睛中露出了几分笑意，但这种笑，是可笑的笑。

    他在学校里，给老师做事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拒绝。

    「这不是服从，这是……。幼稚吧？。」

    什么叫服从呢？。

    「没有。」

    但是没有，这个高档酒店每天都会清扫，韩梦禾也极爱干净，地上完全没有任何杂物。

    李舟疑惑地说道。

    「是因为……。我是韩教授介绍的吗……。」

    「韩经理，你好，我叫——」

    李舟背后发凉，他还什么都没开始说呢，擅长的东西一个都没介绍，就已经被定性为一般了么？。

    李舟老实地回答。

    帮女生捡个笔而已，读书那会，他不知道捡过多少次了。

    「底气有点不足呢。」

    韩梦禾淡淡地说道。

    李舟被她彻底搞迷煳了。

    但没想到，坐在对面的高雅女性却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演讲。

    服从？。

    韩梦禾声音轻蔑，「举个例子吧。」

    韩梦禾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呀，笔掉了，能帮我捡一下吗？。」

    太简单了。

    这是她对自己服从性的考验吗？。

    「呃，是的。」

    「有额外的工资吗？。」

    无缘无故的嘲讽，让李舟心头冒起了些许怒火。

    「是，也不完全是。」

    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呢……。

    他尝试解释道。

    这也……。

    「看着很一般嘛。」

    但转念一想，这是面试，她也许是给自己做压力测试，所以才故意这么说话。

    韩梦禾仰头，染上银光的指甲轻轻刮过美颈，「你觉得，你是一个服从性很强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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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对这份工作的渴望，以及对这个女人背后身份的尊重，让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细节，如同那些杂志的面试经验提到的，比如看看地上有没有垃圾，要顺便捡起来……。

    李舟下巴微张，呆呆地回望，感到十分地费解。

  额，不管了，就这样吧。

    李舟身体扳直，从记忆中的三篇自我介绍稿中选了一篇，开始念道。

    韩梦禾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过。

    如果说工作上听从指挥，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那他当然是。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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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舟完全摸不着头脑了，现在的企业难道不是喜欢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