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有一个没办法救人的系统

    再次读档，这回季风选择被打头，不过他故意跑到柜子旁边，让挥下来的棍子打到柜子，落在头上的力道也会小一点。季风可不相信自己的意志力能使自己不至于昏迷，有时候大脑是不受控制的。

    很幸运的，季风成功了。

    如他上一次自杀前计画的那样，他跟踪梅伦与艾莲，一路离开小镇，来到不久前才来过的工厂。

    绕过由铁鍊深锁的大门，梅伦来到工厂的侧面，打开门就进入了。

    季风看没有其他人，便也跟着进去。屋内唯一的光源便是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季风觉得这帮人做坏事真专业，如果空无一人的工厂出现灯光，那就太可疑了，他们能想到这点值得嘉许。

    但是也可能单纯因为没电可用。

    跟着梅伦走到地下室，季风才终于看到光。但是比光还要先让人察觉的是扑鼻而来的恶臭。

    那是血腥味、腐烂味和粪便臭味混和的难以言喻的味道。

    季风躲在地下室唯一的房间外面没有贸然进入。他看了一下手錶，觉得自己来得有点早，代表救下艾莲之后还要在这个味道十分可怕的地方待一阵子。

    应该晚点来的……好像不行，太晚来艾莲就要被吃掉了。

    这时传来交谈声。

    「要吃了吗？我饿了。」这是女人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还是听得出来。

    「……饿了吗？先吃这个吧。」这个声音季风很熟悉，是葛登。

    接着是咀嚼声，在一片寧静中特别突出，牙齿摩擦的声音、食物在口中与口水混和的声音。

    「好吃吗？」

    「我饿了。」

    ［不会是艾莲已经被加工了吧？］

    【使用者你的形容方式真是特别。委婉又带点地狱感。】

    ［竟然被只有绝望的系统说自己的话有地狱感，我好慌啊。］

    【……】

    「这是你女儿的肉，好吃吗？」葛登的声音再次传来。

    ［……妈啦真可怕。］

    季风只顾着偷听人说话，没注意到有一支枪管悄悄从楼上伸下来，并对着他。

    下一秒，季风陷入沉睡。

    醒来之后，季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双腿分别被绑在两支椅脚，双手也被反绑在身后。

    「至少比被吊在鉤子上好。」季风调适心情的能力越来越好，颇能自得其乐。

    看到眼前的人，季风忽然想起来自己应该要稍微演一下。

    「为什么！艾莲怎么了！」

    葛登什么都不说，因为没必要。

    他拿出一隻沾着黑紫色血跡的刀，在季风的手臂上划了两刀，深可见骨。就算面对被绑缚能冷静，但是受伤还是会痛的！太痛还是忍不了的。

    ［系统，你说这刀上有多少细菌？我会细菌感染啊！他们一定没给刀子清洗消毒！］

    【上面有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季风当然知道。

    从小镇居民开始吃刚被感染的人肉，为了使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他们之后要吃肉时都会先让这些粮食被「感染」。

    被感染后不会马上出现症状，但是会慢慢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变成那样就是没人敢吃的丧尸了，所以小镇的人在把人感染后会马上处理掉，免得吃到重度感染的肉。

    季风被感染了，接着就要被送去肢解了。

    ［……系统，你能帮我自杀吗？］

    【不行，我没手没脚，你这是为难我。】

    ［不能来个系统崩溃系统漏电吗？］季风快哭了。

    在发现自己没办法挣脱绳子后，季风知道他遇到史上最大的危机。

    不能开枪自杀了。

    【其实你可以咬舌自尽。】

    ［……］好痛，不要。

    大不了就被杀之后重来一遍。季风想开了之后就有间情逸致思考了。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自己绑起来后才感染呢？如果自己来，那肯定是弄昏了直接上料理台再用脏刀子划几刀。这样像是要拷问还是绑架一样把自己绑起来实在是没必要。

    在季风动脑的短短几分鐘，葛登离开了，接着进来的是季风从没看过的人。

    一名穿着白大褂，绑着麻花辫，亚麻色头发的女人。

    【……】

    ［系统，那是你说的主系统吗？］

    【我不知道。】系统出乎意料没有肯定，【主系统很狡猾。】

    ［你们那个主系统很奇怪欸，怎么不但不出去还一直玩捉迷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