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啦一声,黑衣人没想到他选择正面交锋,双目一凝,扑上前去。他忽觉风声疾动,原来是凌天霄方才剑招势挟馀威,从他侧颊掠来。黑衣人讶然之馀,反手一握,弹开了剑气。
几人面面相覷,所想的事情几乎一样,因此生起了层层戒心。眾人来到一楼,周围的窗户倏地大开,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桌上油灯瞬间熄灭。倏忽间,数道黑影迅速窜入,眾人一眼便看出来者不善,纷纷执剑摆架。
凌天霄本在客栈被两人纠缠,发觉邢月縈衝了出去,担忧她遭受围攻,稍加使力便将纠缠的两人纷纷击退,旋即往外追出去。
一阵,两道粗眉,像针一样立了起来,厉叱道:「你说什么!」眼见两人争执不休,段玉瑾以乌云密布,随时会降下骤雪为由,勉强说服了两人。
星月之下,黑衣人闪目而望,嘴角隐含冷笑道:「你若不死,那便是我死。」此话一出,他手腕一反,瞬间发出一件暗器。
下方早已打得不可开交,四名黑衣人围攻邢月縈,邢月縈知道寡不敌眾,她长剑一甩,杀出一条血路往外头奔去。
凌天霄笑了笑道:「你又怎知道我一定会死?」
此时严穆和邢月縈的意见又有分歧,严穆想快点上路所以选择打尖,但邢月縈想补充体力坚持投宿。所幸外头降下骤雪,无奈之下,严穆只得放弃己见。店小二安排了四间上房,每个人各住一间房。
稍作安顿之后,凌天霄横躺在床上,瞥了窗外大雪一眼之后,闔上双眼。待到醒来之时,已是傍晚时分。外头的雪仍在飘落,但势头已锐减不少。由于肚子饿了,凌天霄走出房门,才刚走下阶梯,他便感到浑身不对劲。
那四名围剿邢月縈的黑衣人,差一点便可得手,可惜凌天霄半路杀出。凌天霄执剑而立,身上散发气势骇人,顾盼之间,稜稜有威。
另一人见状,沉腰坐马,一刀劈出,段玉瑾不疾不徐,旋身一转,劲腿朝他脸上踢去,顺势将他踹下楼。段玉瑾深吸一口气,腾身飞起,双足踏在栏杆之上,俯视下方。
凌天霄看了看他腰间的刀,刀鞘边锋朝上,刀身看似狭长且弯度高,顿时心念一闪,想起了多年以前曾与东瀛刀客对决过,皱眉道:「莫非你是东瀛人?」
黑衣人看出他的用意,担心凌天霄要套出他们的话,彼此对视一眼,向后退去。凌天霄不禁疑惑,这些人应该知道自己轻功不如他,又为何要逃跑呢?不到片晌,答案呼之欲出,因为又有一名黑衣人出现了。
段玉瑾双手衣袖轻晃,轻功一展,驀地往二楼掠去,打算蓄势待发。孰料二楼也有埋伏,两名黑衣人从空房鑽出来,朝他挥刀而来。段玉瑾从容不迫,欺身而上,反手扣住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脉门,以四两拨千斤之招,将其推下楼。
严穆沉不住气,衝上前去打算先发制人,两名全身包裹紧紧,只露出浓眉大眼的黑衣人拔刀相迎,三人顿时扭打一片,刀光剑影,闪闪生辉。
凌天霄到底是老手,旋身一闪,立时避开暗器。黑衣人一声厉叱,右手往外一扬,一口气将刀身飞快地拔出,这正是东瀛人惯用的拔刀术。凌天霄剑眉一轩,一缕尖风急劲而来,他知道此招不容小覷,提剑一挥,顿时剑气横生,剑势慑人。
短短的一招,凌天霄便看出对方心思细腻,绝非方才那些人所能比拟。他稳住气息,将内力传入手中宝剑,摆出架势。
一般而言,拔刀术为捨身之招,但黑衣人知道凌天霄是高手,所以没有使用全力,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转攻为守,化解掉凌天霄凌厉的剑招。
凌天霄不动声色,环目一扫,客栈里不仅异常安静,四周毫无半个人影,甚是诡譎。同一时间,其他房门也被打开,先后探头的分别是段玉瑾、邢月縈和严穆等人。
这名黑衣人语气沉稳,低声道:「好俊的剑法,不知怎么称呼?」凌天霄闻言一懍,这人说话虽故意变声,但仍掩不住他奇特的口音,因此研判他不是中原人。
良久,四人好不容易再度上路,待到看到路旁出现一间客栈之际,已是翌日午时。店小二抬头一瞧,见他们斗篷积雪,知道他们定是连夜赶路,因此询问是要打尖还是投宿。
黑衣人早已等待多时,一拥而上,将其包围。邢月縈虽非普通人,但面对四人抢攻,仍大感吃不消。不光如此,她还发现这几人刀法古怪,至今从未见过这种招数。
出了客栈,外头宽广偌大,上头也有月色照映,总算可看清敌人身影。邢月縈猛一提气,厉叱一声,身形微展,掌中长剑一抹,闪电般地指向黑衣人前胸。
黑衣人这下也不装模作样了,恢復原声,冷笑道:「很好,至少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也不算占你便宜。」
黑衣人举刀上前,凌天霄不发一语,甩开衣袖,手中紫色宝剑迸裂而出。凌天霄出手快如闪电,剑芒逼人,转瞬之间,四名黑衣人分别捱上一剑,发出惨叫声。
眼见黑衣人负伤,握不住长刀,一副丧失战力之姿,凌天霄知道胜券在握,也不急于一时将其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