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08 不仅多了一个束缚还强制换了自己的原主人

    他并没有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仍喜欢独处的他，在中途前往开放的外花园，遇见了爱蜜莉。爱蜜莉是个相当漂亮的alston，像是温室的花朵，一直被家族的人限制行动，无法像他一样，想到哪里就去哪里。

    她是一个怕生的alston，虽然接触的人类相当少，却有着复杂的情感。她会听着在宅邸工作的人类们是怎么说这个世界与她的家族的，她知道希伦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alston，身为这一次舞会的主办，她主动邀请了他，就为了看他一眼──而亲眼看见他，她想起了人类的欢呼、alston的惊叹，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好像都降临在他的身上。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能带着他，看到这世界更多不一样的美好。

    爱蜜莉一直这么想着，对着他问：「舞会不好玩吗？为什么到这里呢？」

    「因为感觉到身为主办的爱蜜莉小姐独自在这，我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情。」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可希伦还是没说出自己出来的最大理由，其实是想透透气。

    「我没事……其实这个舞会，是为了庆祝我的生日而举办的，可是我却害怕和其他的alston与人类说话，这样很奇怪……对吧？」

    她没见希伦有一丝的诧异，希伦用着好看的笑脸看着她，向她说：「身为主角，你想在哪里都是你的自由，爱蜜莉小姐。」

    他的话，让爱蜜莉觉得这让她感到压抑的宅邸，好像有整个宇宙这么大。她虽不是鲁伯史泰的掌门人，但是这个宅邸的女主人……虽然无法离开这里，但是在此时此刻，她好像在这一座宅邸做什么都没有关係。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作自己人生主角的她，在这时候找到了一点依靠。

    也许算是一见钟情，她对希伦產生许多无法述说的情愫，说是崇拜也好、爱慕也好，对她来说，希伦是一个与眾不同的存在──可是，对希伦而言，她不过是认识的alston与人类之中，相当微不足道的一个人。

    怎么样才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呢？她什么都来还不及想、来不及做，希伦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就在参加这个宴会之后，消失得无声无息，没有任何alston或人类知道他在哪，就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

    那本来晴朗无云的天空，好不容易才出现能够看清的明亮星星，自己的双眸却在剎那间变得只能看见黑暗。

    那天，其实也是希伦感到最痛苦的日子。

    「外头那些该死的alston，竟然在背后辱骂我……我不是『那个人』啊！我什么也没做……啊啊，如果我是他的话，那些alston就会被我踩在脚底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吧？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个异alston……为什么希伦?亚克钦赛斯会在这里！你不是知道邀请名单的吗？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好不容易代表家族参加这场宴会，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为什么！」在阴暗的角落，他听见伯格的吶喊与辱骂，既难过又生气，「向琛，卡尔特拉要你跟着我过来是为什么？他一定是想看我的笑话吧？你现在的心理也正在嘲笑着我吧！」

    「伯格少爷，请您冷静……」

    「一切都是你跟卡尔特拉的错，都是你们的错！」伯格一边哭泣一边吼着，眼睛闪过金色的光芒，怒气满满，「向琛，我命令你……背叛卡尔特拉，永永远远不要听他的命令、为我效命！」

    希伦听见一名男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在他跑过去要查看时，伯格已经感觉到有个强大又可怕的alston朝着这儿过来、事先逃走。头痛欲裂的向琛倒在地上，被希伦搀扶起来，过了好几分鐘，向琛才恢復意识，不再感到痛苦──可他的心里，已经多了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枷锁。

    世世代代都替赛恩巴格特家效命的向家，不仅多了一个束缚，还强制换了自己的原主人。

    他不知道伯格是这样的alston，他听见他的痛苦，可他无法完全理解，今天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完全不知道赛恩巴格特家，在这七十年来到底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仅知道里头开始分家派，各有各的立场，有些甚至已经独自生活、不与本家联络。

    他想，如果他早一点出现，这个人类是不是就不会被伯格下命令了？

    他啊，始终保护不了人类，总是优柔寡断、总是避重就轻、总是不听不闻……身为alston的他，即使拥有再强大的力量，都不可能让这个世界生活着的alston还有人类幸福。

    挫败的他，离开了在英国的本家，除了执意要跟着他的老管家的儿子奥夫德，他谁也没带走，也没跟任何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