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05 若温我需要你陪着我

    「赛恩巴格特家，可以让几十名普通人类衝进我们宅邸、不顾自己生命危险地攻击我们，甚至其中还有人中了伯格的『绝对命令』，自愿送死。但在我的宅邸，十二名普通人类打理，每个都有自保能力，随身配戴着防身武器；若我是轻视你们性命、自视甚高的alston，我何不与赛恩巴格特家做同样的事情？也许那样我还会轻松许多，因为我只需要训练好一批菁英、以人海战术将敌方击溃就行，死伤无数都无所谓，毕竟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alston。」

    「我不是那个意思，主人，非常抱歉……」向若温头一次见苏淮辰这么说话，心里相当慌张，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惹怒了苏淮辰。

    「三十年来，奥夫德始终跟着我，宅邸只换过两轮的新人，除了上次遭遇偷袭而丧命的陈喜之外，每个都是顺利退休──你能明白我们家族的alston与其他alston不同的地方吗？若温。」最后，苏淮辰的语气总算带着温柔，并且轻叹了口气，「我很重视你们，尤其是你，若温。」

    那一丝温柔并没有让向若温的慌张减缓，她的心脏跳得特别快，想急着反驳什么，又觉得自己嘴笨，此刻的她真的什么有用的言词也说不出。

    即使现在说出让苏淮辰心安的话语，对自己来说也是违心之论。

    「主人不恨我吗……明明，库特少爷是因为保护我而死的。」

    「如库特所说，他那一天必死无疑，所以救下你便是他的宿命。难道在那当下，你能马上推开库特，让他不替自己挡下子弹吗？」

    如预言所说，库特将死，但与此同时，向若温走偏了预言，取下了卡尔特拉的性命──若真要说，就结果来说是好的。

    「……显然我没那个能力。」

    「嗯，我想就算是alston，也很难有那样的反应力。」苏淮辰双眸直盯着向若温，从他的眼神中，向若温找不到一丝怒气，反倒是满出来的温柔，「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恨你。艾德莉丝也是，她从未想要怪你，甚至在自己伤心难过的同时，她也担心了你的状况。」

    这就是她所侍奉的主人，一个比「普通人类」还要无私又有肚量的人。

    她一直都知道苏淮辰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他好傻，怎么可以对人这么好呢？alston们都知道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不论是苏淮辰、库特还是艾德莉丝，都是愿意奉献且慷慨的人……他们的温柔，早就超越了诸多「普通人类」了啊。

    「能遇见主人，真的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情……」这不是谎话，而是向若温的真心话。几日前她也随着苏淮辰们忙碌着，此刻的她才卸下心防，流下了眼泪，「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所以……所以……」

    低着头的向若温被苏淮辰拉入怀中，震惊之馀，她听见苏淮辰说：「所以别自责了，打起精神来，不起抬头向前看的话，你只会佇足在原地、没办法跟上我的脚步。若温，我需要你陪着我，因为我也是『人』，在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