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眼波流转,突然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觉得是他勾引我呢?”
“做梦!祁哥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一定是你引诱他!”
“如你所说,他既然能被我引诱,那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吧?”
“你!”沈嫣气得双颊涨红,作势抬手给她一耳光。
沈婠猛然起身,挡开,欺身逼近,“怎么,想扇我?”
“扇的就是你!”抬手,还想再来。
这次,沈婠没有给她机会,只听啪嗒一声——
全世界都陷入死寂。
沈嫣捂着脸,缓缓转回来,眼中写满难以置信:“你……打我?!”浑身颤抖,嘴唇哆嗦。
“是啊,我打了。难道只许你动手,不许我反击?”
“啊——”沈嫣尖叫,像刀尖擦过玻璃,刺耳至极,红着眼睛朝沈婠扑过去,用尽全力。
沈婠闪身避开,沈嫣便直挺挺撞到餐桌上,身体躬成虾米状。
“沈婠,你……不得好死!”
“放心,我要死也会在闭眼之前,拉你垫背!”这话,带着狠决,透着恨意。
沈嫣打了个寒颤。
沈婠轻笑,抬眼环顾四周,多么熟悉地方,多么熟悉的场景。
上辈子在这个饭厅里,她险些被沈嫣带来的朋友强暴,幸好佣人冲进来,及时制止,可沈嫣做了什么?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挺身而出当了一把“目击证人”,一口咬定是她不知羞耻,勾引她朋友,见事情败露,才反咬一口说成强暴。
彼时,沈婠刚被带回沈家不久,沈春江对她冷漠到极点,不闻不问,任由沈嫣变着方儿地羞辱她,甚至连佣人都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嘲笑讥讽。
所以,当沈嫣说出那些漏洞百出的“证词”后,众人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直接给她定了罪,一人一句“不要脸”,口口声声骂着“骚货”。
那一刻,沈婠的自尊被踩进泥里。
也是那一刻,对沈嫣的恨意根植在了灵魂中。
即便重活一世,也依旧无法抹灭。
“我没找人强奸你,已经很仁慈。”沈婠抓起她的头发,凑过去,轻语笑言,可从中透出的肃杀和冷绝却让人肝胆俱颤。
“你不是喜欢祁子辰吗?可惜,人家不喜欢你呢!”
“住嘴!你这个贱……”
哐!
沈婠按着她的头往桌面上一撞,“这是教你,做人要懂礼貌,一口一个贱人实在太……粗鄙。难怪祁子辰看你的眼神透着厌弃。”
“沈婠,你敢这么对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沈嫣忍住头皮传来的疼痛和撞击产生的眩晕,咬牙切齿。
“谁信呢?有证据吗?可我有诶,祁子辰亲眼看着你对我动手,你说,要不要请他当证人?”
沈嫣面色惨白,祁子辰……她唯一的软肋……
沈嫣又怎么可能让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原本还有佣人在,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有人来,只能说——
“聪明反被聪明误。支开佣人想收拾我,到头来,作茧自缚,连个帮手都没有。沈嫣,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她憋得眼眶通红,喉咙像被棉花堵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早该知道的,对上沈婠,她从来都毫无赢面。
之前,沈嫣不信,一再试探,接连挑衅,却没有一次成功,可笑她还把原因归咎于巧合。
一次是巧合,两次也可能是巧合,那三次四次呢?
“你到底想怎样?!”
沈婠收手,把她扶起来,动作轻柔地替她整理头发和前襟。
沈嫣呆呆任由她动作,瞳孔紧缩,汗毛倒竖。
诡异……
说不出的诡异……
“我啊,不想怎么样。原本是打算与你好好相处,演一出姐妹情深,可你不领情啊,那就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达成目的。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沈嫣见鬼一样的眼神盯着她,四肢泛凉,浑身僵硬。
“所以,”沈婠替她将一束散落的头发别回耳后,音色轻柔,笑意和缓,“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否则一时想不开,跑去勾搭你的祁哥哥……”
“你敢!”
“你都骂我是狐狸精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好了,”沈婠退开,“今天的发型和裙子都很漂亮。”
说完,悠悠转身,抬步离开。
沈嫣看着她渐远的背影,目光既惊且骇,畏惧与怨恨交织成一片暗色。
“你不该打祁哥哥的主意……”尾音轻轻,低不可闻,周遭空气却莫名变凉……
当晚,沈嫣高烧不退,像被什么东西魇着,梦里一直说胡话。
“快!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让他赶紧过来!”杨岚手忙脚乱,急得眼眶泛红,泪将落未落。
沈婠站在二楼,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准备回房,不想撞上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