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雄主。”
“不,你没有。”如果真的有,依照首领的性格,一定会早早以此要挟。
他从没想过,手握好牌的自己,会最终一败涂地。
风潮兵们默契似得停了下来,在他们来之前,领队就下过严令,禁止对希尔洛少将动手。他们身高平均,戴着同样的三眼防护目镜,从鼻子一直遮到了额头,整齐得难以分辨,连舒什列也认不出刚刚是哪一个开枪了。
“塞勒——”他正要下命令,让雄虫换一个继续,突然咬牙恨道:“你在做什么!”
“塞勒斯提亚!”舒什列绝望得朝他举起枪,面目憎恶,恨不得将他抽血剥筋,“你毁了我!我三十年合约换了你,你呢?居然背叛我!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雌虫跑了!”
走出屋子,留下剩余的风潮兵处理现场,寻找可能留存的基因样本。阿内克索脱掉了沉重的防化装备,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衣,背对着雄虫沉默得拆下了半边机械翅翼,正要收回自己剩下那片时,被希尔洛制止了:“等一下。”
“你太相信自己眼睛。这世上很多事,是不需要视觉传达的。”一直陪着首领拖延时间的雌虫卸掉了伪装,一头金发从改换器后显露出来。
先入为主,以为暴君身在万里之外,就丢掉了基本的判断力,过于托大。
舒什列全身浸寒,到了此时,才感到穷途末路。
“怎么可能?!”舒什列回头确认。
护目镜之下,雄虫身后,他刚刚亲吻过的军雌,正是联邦的暴君狄克诺本虫。
冲突一触即发,真级和催化剂催生的级之间的较量看似纠结,实则毫无悬念。在军队战场的血海里摸爬滚打超过二十年的军雌,和一个宅在家中搞信仰崇拜缺乏实战运动的雌虫,即使等级压制在无防备状态下能够顺利实施,但相同等级时,肉体经验就成了致胜的关键。
“我有解开菊酯的血清!”
“看到了啊。”“狄克诺”认真点头。
“至少我挖穿了你的肚子,狄克诺!”他最后带着仅存的快意刺激道。
雄子稳稳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和他十指交缠。
舒什列沉浸在这场小游戏中,无可自拔。狄克诺必定下过命令,风潮兵无法伤害雄虫,他不如反向利用,让塞勒斯提亚一个一个解决掉他们,就用那把最普通的小刀子。
但这无妨,他只需要杀掉所有虫即可。
能趁其不备,一击割下级雄虫的手。和正面交锋,创击经验老到的老兵。两种境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雄虫浑浑噩噩,举起手中的刀,一开始还握反了。他毫无波动的绿眼睛机械得抬起,朝其中一只军雌走过去。
舒什列听到那声刺破防护服的闷响,得意得回头朝着线路通道的“狄克诺”说:“看到了么?”
他像是对待自己固有所有物那样肆意得舔了舔,放开雌虫,转脸便是一片怜悯似得嘲讽:“做什么?”希尔洛随手扯掉军雌的护目镜,对舒什列露出恶质而艳丽的冷笑:“给你看看我的爱妻。”
希尔洛笑着轻轻摇头,后退半步。他身后巍峨的雌虫上前半步,用手臂将他锁在怀中。
“第一次看到我展开翅翼吧,雄主。”雌虫有点
阿内克索低眉垂眼,轻声笑道:“是,遵命。就允许您不成器的妻子处理一下垃圾吧。”他口吻随意,仿佛在谈论水槽里散落的土豆皮。
阿内克索本准备将他交给下属,带回去慢慢折磨,正在擦拭枪上的血迹,闻言果断转身——
那只被洗脑的雄虫,没有离开被他刺中的军雌。而是在舒什列的瞪视中,背对着他,用代肢勾住了军雌的脖颈,拉下来,左手抚上了对方的脸颊,鼻尖碰上了黑色护目镜,但也不妨碍他将干燥柔软的嘴唇印在雌虫嘴上,牙尖狂热撕咬着对方的下唇,沾染上了雌虫的血。
不要上了敌虫的当,让他死是给他便宜。
“这点小事就交予你处理了。”
阿内克索理解了希尔洛的意图,也揽住雄虫的腰,低低“嗯”了声,作为回应。
“你拿走的断肢已死,根本无法再生。”他靠在雌虫胸膛上,长久以来,终于能放松肌肉了。
雄虫缓步走到了军雌跟前,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就反手握刀,将它插进了雌虫的腹部。
,对他吩咐着:“去,给我杀了他们。”
舒什列咬碎牙齿,直到他的四肢都被雌虫削断,当面丢进了屋内的焚烧仓内,他吞下两口血,惨惨得笑了。
“我并不认识你,也不存在背叛。”希尔洛稍显苦恼似得皱了下眉,“我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最讨厌别人为自己辩解。阿内克索——”
舒什列满含笑意,在雄虫身后,对着他的脑袋举起枪。只要塞勒斯提亚妄动,或军雌敢将他劫走,他就立刻开枪打爆雄虫的脑袋。
“塞勒斯提亚,回来,唔我可以给你装上手臂!”他嘶声喊着,少了一截舌头,说话含含糊糊,还最后拿一点筹码诱惑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