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的面食直咽口水。
石鉴道:「此地小人曾来贩过盐,听闻城北有一座禅院,主持法号静池,俗
家姓王,当地人都称他作王禅师。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们不妨去他的庙里讨些吃
的,想必不会吝啬。」
穆桂英想不出其它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
恭城并不大,仅有桂州的一半,所以没走多久,两人便到了城北。在民居中
间,果见一座崭新的禅院,山门前悬着一块匾牌,上书「静心寺」。
石鉴急步上前,拍响了山门。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名小和尚,双手合十,
道:「不知施主何事到访,打扰禅师的静修?」
石鉴撒谎道:「我与我娘从桂州而来,欲往昭州投亲,不意在途中遇上强人,
身上所带细软皆被掠走。此去昭州,尚有数十里地,无奈已走得乏累,想在寺庙
里讨些吃的,不知可否?」
小和尚看了看两人。穆桂英怕被他认出身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小和尚道:
「待我禀过师父,二位请再次稍候。」
小和尚将山门掩了,匆匆跑了进去。摸约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山门大开,出
来一名五十多岁,面白无须的禅师。禅师看上去很是干净,不似二人肮脏落魄,
让穆桂英有些自惭形秽。他朝二人打什道:「阿弥陀佛!二位既是落难之人,快
请到庙里歇息。」
穆桂英和石鉴谢过禅师,便进了庙里。禅师将二人引到偏房之中,让过座位,
道:「贫僧法号静池,乃是此院住持。」
石鉴急忙还礼,道:「小人桂州人氏,名叫石鉴。」他又指着穆桂英道,
「这是我的母亲高堂。我二人欲往昭州投亲,遇上了匪徒,金银细软尽遭掠夺,
现在身无分文,举步维艰,恳请师父赐些食物。」
王禅师道:「出家人清苦,无甚好酒好肉招待,请施主海涵。贫僧已让徒弟
去斋房备粥,稍后便给二位送来。」
石鉴道:「那自是感激不尽!」
王禅师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问道:「你二人真是母子?」
穆桂英急忙起身道:「千真万确!我等凡夫俗子,岂敢在佛前诓骗?」
王禅师点点头,便辞了二人,告退出了偏房。
在他走后,石鉴对穆桂英轻声道:「元帅,待会吃了东西,你便先在房里小
憩一会。我在门口把风,以备不测。待天色一黑,我们就趁夜出城,奔灌阳而去。」
穆桂英看着他深凹的眼眶,心疼道:「你也是两天未眠,还是你先睡,我替
你把风吧!」
石鉴道:「不行!元帅你乃是万金之躯,我等六人,前赴后继,只为救元帅
脱险而去。如让元帅累垮了身体,小人岂不辜负了那死去的五名弟兄?」
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扣门声。「什么人?」石鉴警觉地藏到门后,问道。
「贫僧是给二位施主送饭的。」一个听上去有些稚气未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石鉴拉开一条门缝,果见门外站立着一名小和尚,年纪不过十四五岁,手里
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石鉴这才将门完全
打开,把小和尚请到里面,道:「有劳师父了!」
那小和尚将两碗白米粥放在桌上,马上退了出去。
穆桂英看到白米粥,不由口生津沫,肚子愈发觉得饥饿,便端起碗来要吃。
不料石鉴却一把阻止道:「元帅且慢享用!小人先来!」
穆桂英知道他怕和尚们在粥里下毒,并不责怪他。石鉴拿了筷子,狼吞虎咽
地几下便将白米粥全部吃了下去。过了摸约一顿饭的工夫,未见异常,便对穆桂
英道:「请元帅用餐!」
穆桂英这才拿起筷子去吃那碗粥。不料才吃了几口,忽然石鉴「噗通」一声
倒在地上。穆桂英急忙扔掉碗筷,上前去扶他,问道:「怎么回事?」
石鉴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却觉得浑身无力。他指着那碗白米粥道:「不能
吃……」话还未说完,头便垂了下去,沉沉地昏睡起来。
「好你个秃驴,竟敢在粥里下药!」穆桂英大怒,推开房门,要去找王禅师
算账。不料出了房门没走几步,便感觉天旋地转一般。她踉跄了几步,赶紧伸手
扶住身边的柱子。
这时,王禅师出现了,带着一大群和尚,都持刀握棍,杀气腾腾,完全不像
出家人的样子。王禅师道:「阿弥陀佛!穆元帅,别人在外面找你找得辛苦,想
不到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穆桂英闻言大惊,对方竟识破了她的身份,道:「你,你如何识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