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何斯明迷迷瞪瞪地醒来,发了两秒呆,摸出塞在枕头下的手表,七点,还有多个五分钟能睡,他翻身换了一个姿势,发现睡在旁边的谭亦莫不见踪影,又去跑步了啊。起初知道谭亦莫有晨跑的好习惯,何斯明也想潜移默化的养一个好习惯,但早上起床跑步无疑奥数难题,他已经这把老骨头了,睡好比什么灵丹妙药健身锻炼都好。
何斯明在床上赖了一会,不知不觉又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费尽心思的追求喜欢的人,积极的像一个傻瓜,陪他吃饭逛街买买买,只要对方需要,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他,对方也回应了他。他开心得像被塞了一个糖果的孩子,正要拆开包装细细品尝,突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糖果掉在了地上。
他不见了。
迷茫,无措,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其中,他在梦里不停寻找,却再也找不到他,他是如此冷漠游离,一点不回应,他不得不承认他被抛弃了。
何斯明痛苦不已,心口仿佛扎着一把刀,他想逃离又困在其中没办法醒来,迷蒙间听到有人在身边喊他,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宝贝,宝贝。”
何斯明睁开眼睛,眸子里还有些朦胧的睡意,看清眼前的人后,活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扑上去,抱住他。
谭亦莫受宠若惊,抬手环住何斯明的肩,亲了他一下,“怎么了,我刚才叫你半天都没醒。”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何斯明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心有余悸道。
谭亦莫问:“你梦到了什么?”
何斯明想了一下,脑子里却混沌一片,只剩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无法凑成完整的剧情,他只得抬头跟谭亦莫说:“我想不起来,只觉得很可怕,好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谭亦莫抚了抚他的脸:“有我吗?”
“有。”何斯明促狭地笑了笑,拇指抵在食指第一个关节说,“占这么多。”
谭亦莫看出他在揶揄自己,仍没好气道:“这么一点,刚才还扑过来。”
何斯明无辜:“我行使男友权利啊。”
谭亦莫说:“这句我喜欢。”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大扇玻璃洒进来,两人坐在白色大床上,身上好似润着一层柔和的颜色,温暖极了。
何斯明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指着一处问:“这是溅到什么了,粉的。”
谭亦莫看了一眼,揪起来看看:“大概切西瓜溅到了,我都没有注意。”
“这类棉布沾到好难洗。”
“用苏打粉泡了能洗干净。”
何斯明一愣:“我以为你要扔了。”
“没破,不用扔。”谭亦莫说,“确实洗不掉,染一个颜色就焕然一新。”
“你这么说,我会很期待染色。”何斯明笑眯眯的,欣赏谭亦莫这种不浪费的品行,因为他看着像很能花钱。
“有机会尝试一下吧。”说着,谭亦莫看了一眼手表,有点惊讶,“已经八点二十了,你今天上班吗?”
当初送给谭亦莫一块腕表,谭亦莫说着喜欢就每天戴在手上,配合他的白衣黑裤不管何时都整洁优雅。
何斯明不免多看了两眼,才迅速拿起谭亦莫给他准备的衣裤往身上套,说:“要去,我今天要开会。”
“你们中心几个人还要开会?”
“很难遇到上班不开会的公司吧。”
谭亦莫转而问:“那老板严苛吗?”
何斯明说:“刚创立时老板严苛,工作又多,每周还要定期培训,如果培训地远,动不动就搞到十一二点。”
谭亦莫疑惑:“现在怎么松懈了?”
“他结婚生子之后追求稳定,目前跟法院合作,生意稳了,就没搞七八,只要完成工作就不管什么。”
“那还行。”
换好衣服,洗漱好,跟谭亦莫吃完早饭,何斯明就要出门,他坐在玄关换鞋,谭亦莫走过来说,“我送你吧。”
“不用,你忙自己的。”何斯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还是你要用车?”
谭亦莫说:“不用。”有时他去市场就开车先送何斯明回公司,但今天不用去,他主要还是在家画设计图。?
何斯明这才拿起车钥匙说:“那等我晚上回来吃饭吧,有事电话联系。”
“好,我等你。”
一句话等你,让何斯明眉开眼笑,都快舍不得离开,只想跟谭亦莫窝在家,但身为男人要赚钱养家不能任性。于是调整好心态开车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