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者何人,都是他的救星。芸卿坐起更衣,准备前去开门,借机躲一躲自家爱人,省得他一天到晚尽出坏主意来欺负自己。
少凌满腔邪火正欲发泄,哪里肯轻易放嫂嫂走:“别理他!任他敲去。若等得久了无人回应他会自行离开。”
“大概是左邻右里过来借些油盐杂物,若不应门,万一吵醒了小馋虫,你可要负责去哄他。”芸卿轻轻推开他,晓之以理。
想起小儿子起床气大,哭闹起来几里外都听得见的恐怖嗓门,秦少凌只好认栽地撇撇嘴,放开嫂嫂,“那你快点把人打发了回来陪我。”他捉起嫂嫂的手,放在自己勃起的阳具上。“一直这么硬着好难受的,你也不心疼?”
芸卿面红耳赤地缩回手,热得烫手的阳物又粗又硬,他一阵悸动,只觉下体饥渴瘙痒,有股冲动想将那巨棒纳入体内。刚换上的干净亵裤又被泌出的春潮染湿了一滩。他恼羞成怒地瞪了少凌一眼,“快给我躺下好好休息!一大早尽知道胡闹,身上还发着热呢。”
少凌见他动了真气,才悻悻收起狼爪,缩回被窝里蜷起来自行抚慰。
他那委曲求全的样子看得芸卿心酸不已。蜷缩在被单里的清癯少年,露在外头的只有乌黑如浓墨的长发以及微红的侧脸,他正是因为害怕自己生气才勉强忍着晨勃的冲动。
师尊曾说过,失忆后的少凌很脆弱,甚至连自身也保护不了。
芸卿微微倾身,直顺的秀发从肩膀滑下,铺了少凌一身,他撑在爱人上头就像要为他撑起一片天地。
被清幽体香萦绕,少凌错愕睁眼,额头传来暖暖的触感,是嫂嫂在他的伤疤处轻轻落下一个吻。“我会一直陪着你。”芸卿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轻缓而坚定。
从今以后,少凌由他来守护。
敲门的人似乎极有耐心,轻叩几下,静候一会儿,复又轻叩,不疾不徐,彰显了良好的涵养。
开门前,芸卿心里已有计较,此人大概不会是毗邻的粗野农户。
整好衣装,捋顺头发,他才缓缓把木门拧开。
外头站着一位华服公子,风尘仆仆略显疲态,但双目仍明亮有神,可见是个善于决断的人。尽管身后还跟着五六位家仆,不知为何,他仍愿意放下身段亲自敲门。
两人四目交接,俱是一怔。
“这位就是顾少爷么?”芸卿婉转一笑,不着痕迹将身后的家门带上。
顾铭骏从没见过这个女人,被一言道出身份,心中着实有些惊讶。他老早就听说秦少凌的妻子温婉清丽,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他一直认为传言过于浮夸,不足为信。可如今一见,方知这女子矜贵不俗,气质高华,心口不禁闷了又闷。
“听说秦少凌病了,我特意上门探视,也算尽一尽东家的心意。”
他吩咐家仆奉上礼物,芸卿没接,只看着这些人冷冷抿嘴而笑。
昨夜雨势颇大,顾铭骏到底没敢让车夫在夜雨中赶路,他领了家仆到路旁的佃农家借宿一夜,今天一早才赶回府宅。可刚到家就听下人来报秦少凌昨夜感染风寒,请求在家养病一天。他心想,秦少凌是因为与他外出办事才招了病,刚好借这个由头来上门探望一番。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藏在心底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却被芸卿看得通通透透。芸卿早有听闻东家少爷对少凌很严苛,然而这种“严苛”背后的动机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他倚在门上,交抱手臂,对众人下达逐客令:“少凌由我来照顾,不敢劳烦东家挂心。这些厚礼还请顾少爷收回,别说少凌不爱收,我们家境清贫也用不上这种好东西,要是被人瞧见怕还会猜疑东家不知安的什么心,要向我们这样的小家小户献殷勤呢。”
顾家一行人傻了眼,这就是传言中的温婉佳人吗?这粗鲁的动作,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有暗透机锋的话语
“嫂嫂,是谁来了啊?怎么聊这么久?”木门打开,秦少凌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走出来,咬字不清地咕嘟:“肚子饿了,嫂嫂,我想喝水。”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说着两人才听得懂的暗语。
本来堵在门口态度强悍的芸卿,转头看他时迅速换下冷硬神色,眼角眉梢皆是柔情似水:“你当心吹了风加重病情,快回床上躺着,我喂你喝水就是了。”把自己馨香纤柔的身子往少凌怀中靠去,又抬头为难道:“是顾少爷来了,我刚想求他开恩,先让你在家休养数天再回去复工,还不知他肯不肯?”
顾铭骏的脸黑得跟焦炭似地,被这死女人一说,他倒成了特意上门催工的黑心地主了。
还没等他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秦少凌已不耐烦地皱眉,看向对方:“等我养好病,自会到府上报道。东家请回吧。”说罢便揽了嫂嫂回屋,“砰”地甩上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顾铭骏,没有忽略那女人进门前朝他投来挑衅的一瞥,似在说:我的人,你无论如何也抢不走!
恨得他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