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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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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语,直到今朝开口,压抑的气氛才好不容易一哄而散。

    「这话听着有毛病」今朝拍开他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随手一扔,小刀直接嵌进了墙面。

    她会杀人,不代表她不会救人,相反,她会救人,不代表她不会杀人。很多时候,她做事看的是当下的心情,

    「龙柏」坐回位置前,她朝门口唤了一声,何宛豫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主子」龙柏闪身而进,身影快的几乎看不见。

    龙柏属清风麾下,为二十暗卫之一。

    何宛豫心底一惊,面上不显。

    今朝将幂篱的纱帘拨开,一张姣好稚neng的面容映入坐在一旁的男子眼里,只见他吞了一口唾沫,一动也不动——竟是看傻了。

    她的脸未上任何脂粉,长睫如羽,轻轻扫过眼下的肌肤,似乎也扫过男子的心,在他心底留下深刻的痕迹;双颊如桃,彷佛将这世间最好的胭脂抹在了双颊上;粉唇微张,没有上口脂的唇瓣只有最自然的浅粉,但那却是最适合她的颜se,多一分过浓,少一分则过淡。

    今朝虽无法和那些倾国倾城的美人相b,但却能在众人之中一眼就看见她。

    一如她那日替他挡下利刃那般,她虽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而他仓促间也只瞧见了她的侧脸,但便是那一瞬间,他便将她印在心底,数年不忘。

    龙柏被今朝此番举动吓得惊呼一声,「主子!」

    「无事」今朝摆手,「他早就见过我了,再遮掩倒显得我矫情」话落,又道:「吩咐下去,厢房外不可有闲杂人等靠近,非急事不得擅入」

    「是」话落,龙柏看了何宛豫一眼。

    这人是谁,为何主子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

    「你下去吧」

    「是」

    今朝回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吧。你是怎麽知晓我的身分,我自认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这麽多年来,我从未被识破」

    「这也没什麽」何宛豫坐正身子,抬手0了一下脖子,发现手心有sh润感,低头一瞧,是血。

    只见他一边从袖袍里拿出一条帕子压在伤口上,一边道:「那日,你替我挡下利刃以後,便匆忙离去,我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就追了出去,却看见你和一名男子走在一起」

    今朝垂眸,静静听着。

    「那名男子浑身气度不凡,虽然已乔装打扮过,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说罢,便问道:「是先帝,没错吧?」

    今朝咬了咬下唇,似在思索,片刻才听见她道:「??是」

    何宛豫心下了然,又道:「我不知你和先帝是何交情,但那日看二位的举止甚是熟稔,想必绝非泛泛之交,便留了心,再後来先帝驾崩之时颁发的遗诏上头多了一名从未听过的nv子??这麽一联想,便猜得七八分了,只是在未见到今大人的面貌之时,尚不敢做确认」

    「我和先帝是同门师兄妹,天苍山玉虚道长是我们的师父」此时此刻,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一半藏一半,藏的那一半还要藏的神不知鬼不觉,但不能说谎,面前这人可是刑部尚书,从细微处寻找破绽是他的强项。

    何宛豫点头,一些疑惑终於找到了解答,玉虚道长曾收过尚为太子的先帝为徒,这事众所皆知,不过他倒是不曾听闻玉虚道长座下还有一名nv弟子。

    「四年前,我曾经着人调查过你,只是你的身份背景相当隐密,一丝一毫查询不到」

    今朝仍旧低着头,垂着眸,正在思考是否要将夜鴞的事给说出来,但这念头才刚闪过,就马上被她给否决。

    「是我要求的」她道。

    纵使她是阿珣临si前也不忘要封的正三品夜鴞首领;纵使世人疑心夜鴞首领和先帝早有私情;纵使她恶名远播,人人都想置她於si地。夜鴞,自始至终,都只能是她一人组建的,和先帝从未沾上半分关系。

    要烂,烂她一个就好,别连他也跟着烂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他问:「为什麽?」

    「师兄是师父主动收的徒弟,而我却是被送去的,求着拜师学艺;师兄是皇室中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和师兄差距过大,令我心生羡慕,然过去也无法改变,我便央求师父和师兄替我隐藏过去经历」今朝说着,淡然一笑,眼底却有一抹忧伤消散不退。

    何宛豫将那忧伤看的一清二楚,心底随即就涌上无数的心疼之意,夜鴞首领的身分背景被抹去的相当彻底,连他这个刑部尚书也愣是一丝半毫都查不到,原先以为是为防仇家寻仇,没想到背後的真相却是如此。

    「是我不对,不该g起你的伤心事」

    今朝一脸没事人的摆了摆手,却还是转移了话题,「知道我为何在你面前掀开幂篱,又吩咐属下那些事项吗?」

    何宛豫唇角十分快速的g了一下,道:「知道越多秘密的人,si的越快」

    今朝瞪了他一眼,她是这种人吗?

    「是你已经踏上了我这艘船,想下船,只有si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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