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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说什么好,良久只是轻叹一句,“又不爱惜自己,昨夜雨那么大,你如何守得。”

    “不过是在附近的店家住了一夜,那里值当什么,你莫要放心上。”沈长留原本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但看江流影的反应,又不自在起来。

    “快些上来罢,好生回家歇着。”

    沈长留一上马车,明月奴就钻进他怀里,想来是昨夜休息得不好,安安静静的在沈长留怀里犯困,夫妻俩本来还想说会话,见她困成这样,也都不说了,只好对视而笑,一切不在言中。

    回到家里,沈长留只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要匆匆忙忙地进宫。

    吴国的使团今日抵达京城,这算是沈长留失忆以来,也就没有留在上京的理由了。

    原本想着寻个机会拜见晋王妃,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就随江琉影去金陵,那里是她的故乡,没有上京的流言蜚语,尔虞我诈,金陵的繁华比之上京也不差……这本该是个美好的期盼,却被君王一句话打碎了。

    如果不摆脱李君常,他哪也去不了,连城门都出不去,遑论去金陵。

    沈长留的肩膀重重地沉下去,一手撑着额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无力感。

    他不明白,李君常富有天下,究竟在他身上执着什么。

    想不明白,且越发烦躁,索性丢在一边不肯再思。

    马车突然停下,半响不动,沈长留便问道,“怎么不走?”

    外面没有车夫的声音。

    沈长留直觉不对,暗暗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静静等待。

    “出来吧。”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长留惊疑不定,左右都被人拦着了,总要会一会的,于是起身出去。

    “你怎么在这里?”沈长留听声音就猜到了,见到来人,并不惊讶,同时也看见倒在地上的车夫。

    “不用担心,我没杀他,只是打昏了而已。”

    “玉章。”那人唤他,“久违了,你看到我似乎并不感到高兴。”

    来人正是当初沈长留担任刺客、企图暗杀皇帝时的共犯。自那一次分别之后,他曾明确表示与他们再无瓜葛,如今此人再次出现,沈长留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皇帝还在追查那次刺杀事件的凶手,你此时现身,难道不怕被捕获吗?”

    面对沈长留的冷言和警告,那人毫不在意,“作为主谋之一的你都能安然无恙,我又怎会有事?”

    他这样自信,沈长留更觉得不妙,也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

    皇帝隐瞒他刺客的行径,给了他新的身份,他才能正大光明的活着,不敢想如果暴露了这件事,自己和江流影是否还能活命。

    就算李君堂可以保他,也会遭受口诛笔伐,到那时,舆论发酵,在权利和政局之间做平衡取舍,他不敢保证李君堂会不会将他放弃。

    总而言之,他是决不能再跟眼前人牵扯上关系的。

    否则祸害及全家。

    “温至行,你究竟找我何事?”沈长留问话刚落,便借着朦胧的月光注意到他的服饰有了变化,似乎是外邦的装束,与今日见到的那群外邦使团所穿无异。

    他瞬间明白了许多,瞳孔急剧收缩,“你为了复仇,竟然投靠了吴国?!”

    “何必如此惊讶,不过是利用他们来实现我的目的而已。”温至行对于背叛国家的行为看似毫无悔意。

    沈长留认为他已经被仇恨吞噬了理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有何不可?!”温至行有些激动,“难道你认为那样的昏君值得我效忠?有家才有国,我家都没了,这国不要也罢。”他语气讥讽,满是怨气。

    当年晋王出事后,他的亲党也都受到了清洗,温家就是其中之一。

    仅仅只是帝王的猜忌,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死了那么多无辜人。怎能不恨。

    沈长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曾经陷入仇恨之中,只要能报仇,用什么手段都可以,虽然那份恨是人为灌输,也正因为经历过,所以他没办法大义禀然的去指责他叛国。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偏偏选了这条。”叛国重罪,温至行一旦被查出来,那是真正没有翻身之地。

    沈长留顾念他曾经对自己的那些好,忍不住劝他,“现在回头还不晚……”

    温至行笑了下,“回头?那死去的人就能活下来吗?”

    死人当然不能复生。沈长留最终只说了一句,“你莫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倒是你,身负血海深仇,是打算继续为那昏君卖命不成?!”他目光如炬,“你骨头就这般软,可对得起你死去的族人?!”

    沈长留总算明白他今晚为何会来见自己,原是为了招安。

    “你若还有几分血性,我可为你引荐,一起共谋大业……”

    沈长留摇头,“我已查明自己并非裴家子,裴家恩怨血仇皆与我无关,温兄,我已非同道中人。”

    “莫要胡说,你不是裴玉章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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