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转眼消失在长廊尽头
袁界咬着牙关,直挺挺地跪在乾靖面前:“陛下……求陛下开恩,让臣去见舅舅最后一面……”,乾靖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杀伐果决,做任何事情都有十足的把握,如今肯告诉他这些,必然是在给他机会。
“咳…太傅生朕的气倒是无关紧要,莫要气坏了身子…”
“……”
“苏州陈太守是太傅的舅舅吧…”
“御膳房准备了清淡的菜肴,好歹吃点?”,她强忍着怒气柔声道。
“陛下让袁某走罢”
主,长公主那边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自从上次您痛打了一顿她的面首,这几天她都在榻前陪着养伤。”
“朕叫你用膳你没听到?!”,袁界墨色的瞳孔紧缩不敢置信,显然被她这副模样吓住,“如何?太傅知道朕一向是睚眦必报的。来人,把他链子解了!”,宫人连忙上前动作。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袁界瞬间耳鸣,只见她眼神阴鸷恐怖,
袁界疑惑,猛地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陛下…这是何意?”
“哼,她倒是演上情种了”,一想到她的好姑姑养的那个面首她都犯恶心,那低贱的男妓偏偏生了一双和袁界神似的眼睛,叫人想将那双眼睛活活剜出来,那糟糠的老太婆算什么东西,竟敢肖想她的人……
袁界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抗拒。
“是啊,朕也觉得,所以朕就问了他几句,谁知他吓得昏死在朝堂上,说是活不过今晚了”,乾靖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太傅节哀啊。”
袁界低垂着头,脸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感,心中的屈辱更甚于身体的疼痛,他步履沉重地走到桌边,不敢抬头去看那个刚刚对他施暴的女人。
“朕听宫人说太傅一整日滴水未进…”
“去罢”
“他倒是最近热闹的紧,常在家中宴请朝廷重臣还有一些江湖人士,说是以诗会友。至于其他,暂时无异动。
袁界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这…这不可能…舅父老实敦厚,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拓跋呢?”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乾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轻轻扶起袁界,装做为难道:“太傅何必如此,朕也是公事公办。只是……这事情闹得有些大,朕也要给朝臣们一个交代。”,观察他的反应,她玩味地看着袁界眼中的绝望和哀求,心中一阵快意。她故意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不过,念在太傅你一向忠心耿耿,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乾靖看他反应,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试探,“有人告发他克扣公款,中饱私囊。”
乾靖眼神翻涌出阴鸷的狠意令阿吉不由感到一丝寒意…
“过来用膳!”
她张开双臂,“宽衣。”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但他只觉恶心。他攥起手边象牙筷,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口中,味同嚼蜡。他忍住心中的恶心,强迫自己吞咽下去,只为不让她再找到发作的借口。屈辱和绝望充斥肺腑,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摆脱这个女人的控制,何时能找回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够了,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阿吉噤声,乾靖接着吩咐,“继续盯着长公主府,把拓跋霍兰的宴客名单和来历交给我。还有,两日之后我要去一趟苏州,宫中先让青婴顶着,你派一队人马与我一同前去。”
乾靖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要看太傅你的表现了。”,说罢,她牵起那双节骨分明的手走向龙床,袁界顿了一下忍住没有甩开,心中瞬间明了她口中的“表现”所谓何事……
“求陛下让袁某辞官回乡——”
“太傅最好快些,否则朕也不知陈太守那把老骨头能挺到几时啊”
“说”
……
乾靖迈入帝王寝殿,第一眼便是看向榻上的人,就见他一袭白衣淡淡的坐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长睫如鸦羽遮住眼睑,清冷孤傲看不清神色,脚腕上突兀地锁着铁链,仿佛是九天之上落下来的谪仙…
袁界向来性格温润平和,昨晚强迫他的事情都气得他打人了,她若是叫他知道自个儿的舅舅被她吓死了,怕是要恨死她不可,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她还是走过去开口,
乾靖看着袁界僵硬的动作和低垂的头,心中涌起一股烦闷。她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但看到他这样屈服于自己,她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柔和了一些,“吃吧,吃完朕有事与你说。”
袁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磕头谢恩,“谢主隆恩!”
还有今早被拖走的那位”
袁界依旧低着头,没有回应…
话音刚落,袁界走上前去,修长的手指
“诊看的太医说是年纪太大吓破了胆,估计活不过今晚了是否让太傅去看一眼,毕竟太傅在世的亲人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