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则失去了嚎啕大哭的欲望,心像是空了,仿佛丢失在茫茫的暮霭中。
这天晚上,暮紫芍没有睡,她独自爬上屋顶,放了烟花庆祝她的生辰。
十多年前的今天,是一个让世人叹为观止的日子,天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璀璨,也让人们的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所以从来没人愿为她过生辰,包括看似开明的义父。
“长命百岁,小寿星。”她默默对自己说,手上的香递出去,点燃烟花的尾。
天空顿时绽放出炫烂的花朵,红的,紫的,蓝的秋菊状,树冠状,星子状层层开散,落下金银纷纷,瑰丽异常,只可惜这辉煌过于短暂,一眨眼的工夫就全然熄灭,仿佛黑夜瞬间的微笑。
“为什么每次看烟花,都是我一个人呢?”面对恢复黑暗的天空,她孤独地低喃。
“若溪的事”樱桃几度欲开口,都被一阵唱腔打断。
“怎奈他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暮紫芍甩著水袖,亮几句嗓子,停下问“嫂嫂,您听我这词记对了没有?”
她问东问西,只是不提明若溪。
那一晚,没等到要等到的人,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每日里或背诗填词,或跟著梨园师傅学唱戏,或吹萧舞蹈,脸上笑盈盈的,没有丝毫伤感的影子。
“你管它记对记错!”樱桃上前夺下她手中当做道具的扇“你难道真想登台呀?不过是学著玩的,那么认真做什么?”
“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去当个梨园子弟,挣口饭吃。总不能让哥哥嫂嫂养我一辈子吧?”暮紫芍笑。
“若溪要是知道我们让你去当戏子,非杀上门来不可!”樱桃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她脸上的表情。
她别过脸,避开她的注视,水袖继续甩出一朵淡清的花,身段翩然。
“你若肯提他,我倒放了心;现在你提也不提,倒叫人害怕。”樱桃翻开唱本“刚刚那句词是什么来著?我替你找找!”
这一下,她倒不问唱词了,只是背立在玉兰树下,仰头看那油绿的叶。
“现在再提他,还有什么用”隔了半晌,才听见她凄然道。
“咦?终于肯面对啦?”樱桃丢掉唱本,凑到暮紫芍脸前“我这个当嫂嫂的大胆问一句,你还想要他吗?”
“嫂嫂真会说笑话,要他?怎么要?”她干笑。
“去把他抢回来呀!”她一本正经地道。
“抢?”这话让她微张惊愕的眼“嫂嫂在说笑话吧?我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跟一个公主抢?”
“这有什么呀!”樱桃不以为然“你大概不晓得,当初,我还是一个奴婢呢!”
“什么?”这话更让她大吃一惊,奴婢变身成为一国王妃?“嫂嫂又在逗我玩了!”
“这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煜国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要是不信,等以后见了若溪可以当面问他!紫芍妹妹,跟你说句贴心的话——一个女子的出身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要紧的是自个儿的男人能否真心喜欢你。”
“天底下并非每对爱侣都能像嫂嫂跟三哥这样幸福的。”溪爱她,可是光凭著爱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一件事,你大概也不晓得——你三哥当初想娶的并不是我。”
暮紫芍霎时僵住。
“吓傻了吧?”樱桃万分自豪地笑“你瞧瞧,当初我还有个劲敌,可若溪除了你,心里没有别人——你和我,到底谁更容易得到幸福?”
“嫂嫂”她无言,脱掉系著水袖的衣,乖乖坐下。
“紫芍,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子,爱上那样人中龙凤般的男子,周围又有诸多梗阻,咱们付出的自然要比别人多些。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放弃呀,放弃了一时,后悔的是一世。”樱桃沉下脸,低低道。
“可是”她靠著石桌,泪终于潸潸而下“我现在连见也见不著他。”
“这个容易,我叫你三哥利用些宫中的旧关系,悄悄让你们再见一面——这一面,是否是最后一面,就只能全凭你们俩了。”
“现在是他不情愿”暮紫芍努努嘴。
“傻瓜,你跋山涉水地去找他,冒著风险站在他面前,别说一个爱著你的男人了,就是一尊石像也会感动得落泪!”樱桃敲她一记脑门。
“嫂嫂,我还是有点怕”
“别这样怯懦呀,来,嫂嫂教你一个绝招——”她俯到暮紫芍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吓得对方再次瞪大眼睛。
“这样也能成?”怀疑的语调。
“那当然!你看你三哥现在对我百依百顺,还不是因为有了这个。”抚著圆圆的肚子,洋洋得意“唉,除了不能骑马。”
暮紫芍害羞地低下头,耸肩偷笑。
“王妃——”有侍卫拱手道“外边来了个人,说要见紫芍姑娘。”
“人?”两个女子同时诧异“什么人?”
“好像叫什么小四的,他说自己是南阁王爷身边的人。”
“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