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体验到什么是最深的恐惧和看不见一点光的黑暗。现在明明是白天,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明明是白天,太阳光那么明艳,但是他却冰冷,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护工!你是护工吗?”纪渊能的轮椅一点点接近天台楼梯口的边缘,看来对放并不准备直接把他从天台推下,而是要让从楼梯上滚下去。“救……救命……”楼梯间在他的眼前一点点放大,在放大,但是他的呼救在旁人听来,只是一些浅浅的咕噜,稍微有一点点噪音,就掩盖过去。世界很大,但是此刻,只有他和神秘的带着黑色手套的男人。他拼命扭头,想要看一眼对方的样子,但是他拼了命也做不到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真的好绝望,好痛啊。他的身体好像要被劈开裂成两半。好痛,好痛啊。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季羽声出现了,他和萧晏宁两人从后面飞快制服黑衣人。纪渊的眼睛里重新迸发出惊人的光芒,是谁,是谁救了他?他一定有商,他有钱!多少钱他都有!救他的人一定重谢。就在下一秒,季羽声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看见季羽声的那一刻,季羽声看见他的惊恐地想要后退,但是他早就没有退路了。他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歪着嘴巴,半边脸像是一张恐怖的皮肉挂在脸上,季羽声也见过病人,但是没有人像他一样,这样快的速度就变得像是枯朽的树皮。仿佛从前就是个精怪披着人皮,一朝之间就露出了原型。季羽声闻到什么古怪的气味,他的视线向下,看到一些不明的黄色液体顺着纪渊的裤管往下滴,滴在地上,在他的脚边汇聚成一小摊。季羽声看着这一摊散发出骚味的黄色液体,面无表情。纪渊看着他扭动想要逃离季羽声的视线,可是季羽声的目光就像是一座牢笼,牢牢锁定了他,他很难形容季羽声此刻的神情。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藐视,他心里一凉,这个眼神,就像是无知的幼童在某个午后,在花坛里看到了一只蚂蚁,或是一个让人厌恶的臭虫,他随时可以伸出手,然后把他捏死。甚至不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波澜。他甚至可以笑着捏死这只臭虫。当纪渊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呜呜声变成了愤怒的啊啊啊啊啊。但是谁又会在意一只臭虫发出的声音,只会觉得他好臭,捏着鼻子躲开,这种阴沟里的东西,就应该在阴沟里面自生自灭吧。纪渊绝地反击的春秋大梦,就像脆弱的泡沫,被季羽声戳破。季羽声俯身,在纪渊的耳边说道:“你别着急死啊,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怎么失去一切。”
警方对神秘人袭击,意图故意伤害纪渊的突发事件进行调查。其实他们已经猜到这人是谁派来的,警方经过初步调查锁定和纪渊有直接关系的人,纪寒、俞寒霜。俞寒霜被警方找到的时候,还在和管家偷情。消息封锁了一段时间,外界都知道,纪家出大事了,纪渊一直在医院不露面,其他的家庭成员,除了季羽声这个和纪家早就决裂的真少爷,竟然全部都不知道在哪里。纪家的公司乱成一团。要被人收购的传闻一直在公司里面疯传。但反正纪渊做老板的时候就不得人心,除了少数利益捆绑紧密的高层,普通员工对他非常冷漠:换老板就换老板呗,怎么着,还能来一个比纪渊还差的啊?直到一些听起来很真的传言开始流传。“卧槽,卧槽,真的假的?”“前偶像变法制咖?”员工们工作也无心干了,纷纷聚集在一起,后面才来的员工费劲地把前面的人推开然后自己挤到前面,“是内部论坛的消息吗?给我看看!”网传:“昔日豪门的落败,父子成仇。”“为了钱,极端的人亲爹都可以杀,更何况是个假爹。”“笑死人了我记得好多年前,jy说过jh人品高洁,不像是在外面流浪的野孩子,结果怎么样?”“差点就死在人品好的假儿子手上。”消息从内部又流到了外面,有的纪寒的粉丝醒悟及时,开始忙着脱粉,“好险,差点粉了一个杀人犯。”还有一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顽固粉丝还在嘴硬,不停地at警方要求辟谣,给哥哥恢复名誉。结果这下可好,求锤得锤。警方正式出了通告,正在对纪寒进行调查,目前,他有着重大嫌疑。蓝底白字,这一通公告彻底震惊了云崖,纪渊遇害时间成了轰动一时大案,因为这实在太t可笑了。谁家好人会放着好好的亲生孩子不要,去无脑偏疼一个假孩子啊?纪寒却疯狂地控诉纪渊:“是他活该!!你们都以为他是什么家财万贯的慈父吗?”笑话。“他就是个该死的暴力狂,他早就该下地狱,要说杀人!他才是杀人犯!”“为什么是我从小跟着他长大?”“他就是一个暴力狂,一个只想着那我去交换利益的疯子!”纪寒想起从小随时可能承受纪渊的皮鞭恐怖的阴影、还有他被迫参加的那些饭局……他在看守所的牢里狂吼:“季羽声!你以为做纪渊的儿子是什么好事吗?为什么,受苦的不是你!我是大明星,我可是大明星,你们敢这么对我?我要你们死,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