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他看着床边担忧的楚笑延,眼睛半天才聚焦:“我又梦到了小时候,这回是婴儿时期了”楚笑延握住付回的手,手掌下传来一阵冰凉。这一次,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沉声问道:“你梦到了什么?”“我梦到了我刚出生没几个月的时候”付回忍着难受回忆,把梦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楚笑延。楚笑延听得眉头紧皱,他没有出声安慰梦都是假的,而是低头思考着付回刚刚说的话。“你觉得你爸妈在梦中说的话是真的?”付回感觉自己的心很乱,他摇了摇头,轻声开口。“不知道,但很真实”真实到甚至让他觉得这一切是确实存在过付回突然开口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爸妈的孩子?”楚笑延一愣,他察觉这个话题有点儿沉重,努力用一种轻松的语调开口。“你想什么呢?你不是谁是?你爸妈对你这么好,我都看在眼里”楚笑延看付回没什么反应,继续补充道:“或许你出生的时候只是假性死亡,你爸给你吃了药,你不是活过来嘛”付回清楚地知道不是这样的。出生后假性死亡或许存在,但并不是随随便便吃草药就能够存活。什么样的草药能够让一个人死而复生?嗯?付回突然顿住了浊灵双生花不对他爸妈哪来的本事给他摘浊灵双生花吃?付回的头又开始痛了,总觉得迷雾一个接着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理不清头绪楚笑延看付回头痛欲裂的样子,心疼地一把抱住他安慰。“好了好了,你想别想这件事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已经连续两天做噩梦了?”付回被楚笑延一提醒,才猛然发现,确实如此。自己不是容易做梦的体质,但最近的两个晚上,梦却接二连三的做,还都是让自己惊惧头疼的噩梦,这确实不正常。楚笑延接着问道:“你这几天睡觉前有没有碰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付回抿着唇思考,噩梦是从前天晚上开始做起的,要说前天发生了什么付回突然想到前天他跟着王潘和楚笑延一起去了径佘寺拜佛,还买了手串。手串?
付回抬手,看着小叶紫檀做成的紫黑色佛珠,正沉甸甸地挂在他的手腕上。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楚笑延:“你的手串戴在手上了吗?你这几天有没有做噩梦?”楚笑延抬起手,手腕上空空荡荡:“我嫌它硌得慌,就把它摘下来了。”他才思敏捷,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你是说,带上这个径佘寺买的手串睡觉,就会做噩梦?”“还不确定”说着,付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楚笑延:“你昨天说我妈也做噩梦了?”楚笑延眯着眼睛回忆:“嗯我记得你妈那个时候坐在客厅里发呆,她的手上好像就带了那串你送给她的手串!”想通了这件事,付回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确定。同一天做噩梦可以说是巧合,接连两天都做噩梦,而且他跟他妈还都带着径佘寺买的手串,那问题就出现在了手串上。他极快地翻身下床,打开室内的灯,从书桌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把测气枪。“一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我都认为跟怨气有关。”楚笑延看着他把手腕上的手串摘下来,测气枪对准手串一按。滴——【怨气:11】付回心里一惊,果然如此,这个手串上面附着了怨气。楚笑延盯着测气枪上的数值来回看:“这个怨气的数值很低,只有11,根本伤不了人,最多会造成精神不济,身体虚弱的现象。”付回把测气枪放回盒子里:“但我能感觉到随着噩梦次数的增加,精神疲惫的程度越来越深!”“下一次说不定就陷在梦里再也出不来了!”楚笑延拿过付回手中的手串,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摸索着下巴说道:“这怨鬼还有点儿脑子啊,把少量的怨气附在手串上,来吸食人的负面情绪和精气神,以量变达到质变,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付回:“我们得找个机会把我妈和王潘手里的手串收过来,不然天天带着被怨气附着的手串,人的精神也会越来越差!”楚笑延把手串放在桌上:“我们明天去一趟径佘寺,去找散发怨气的怨鬼。” 询问往事楚笑延:“这个怨鬼极为小心谨慎,不知道会藏在哪里?”付回听到这里一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抬头出声道:“我们在海城清除怨鬼,好像需要向海城特处部开申请令的吧?”楚笑延想到了海城特处部的郑部长,一阵恶心泛上心头,他开口反问:“你想去海城特处部开申请令吗?”付回沉默:“我不想!”楚笑延:“我也不想”“那我们就自己调查吧”“好”两人默契地同时别过脸,跳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