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

    段奕听到我的话笑了两声，是真的笑，不掺一丝假，声音捎带着惬意，“可以。”

    宋君的脸红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和我并排走到了教室。

    他今天穿了件卫衣和一条牛仔裤，背着个包，这行头像个大学生。

    段奕重新回到驾驶座调转车头，说带我出去吃。

    我们班险胜隔壁班，魏扬下场直接瘫倒我旁边靠着我坐，班里的女生给我们分水，轮到我的时候是宋君递的，她笑了笑，眉眼弯弯，“很厉害。”

    乔青长得很漂亮，但是不够聪明。

    我对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事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能让段奕吃瘪，我不介意成为一个瞧不起同性恋的人。

    “你喜欢那个女孩？”

    他今天没抽烟，衬衫领口半开，吸引着过路人的目光停留。

    他明明可以离开段奕重新开始新生活，我相信段奕付的嫖资够他衣食无忧下半辈子，可乔青偏偏贪心要段奕的爱，撕破最后一点体面，向段奕索要一个说法祭奠他以为的爱情。

    段奕看见他沉下脸来，啧了一声把车靠边停下，和乔青的距离隔近我才看到他微红的鼻尖和蓄满眼泪的眼睛。

    我妈这周出差，家里没人，就把我交给了段奕，鉴于上次相亲的意外，段奕暂时比较听我妈的话。

    “就因为上次的事儿？”段奕知道我在问什么，他半条胳膊搭在车窗

    宋君发了一只小猫的照片，看品种应该是蓝渐层。她问我取什么名字比较好，我看了看吐着舌头躺在宋君腿上看镜头的幼猫，回了不知道。

    晚自习结束我照常出校门，宋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我旁边，我想着白天她给我送水，就随便和她说了几句话。

    她也看到了段奕，我下意识想让她快走，还没说出口，段奕已经抬脚朝我们走过来。

    段奕站在他面前，咔哒把火机合上，终于抬眼看他，“哭完了吗，哭完我走了。”

    “那我先走了，段闻明天见。”宋君一边朝我摆手一边朝旁边走，段奕笑着送她直到宋君扭过头。

    我冷哼，“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

    聊着聊着到了校门口，我抬头一看，发现马路旁边靠在车边的段奕。

    我从乔青断断续续的话里剪出点信息，大概就是段奕养了他一年多，他把所有都给了段奕，问段奕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

    宋君听他这么说后大了胆子，“段闻，没听说你还有有个哥哥呀！”

    “段闻，你不能喜欢别人。”

    他的话让我一阵烦躁，“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恶心吗？”

    比我们上场人员更激动的，是两个班的拉拉队，呐喊声此起彼伏，太阳渐渐落下，打完全场热汗淋漓。

    他的眼角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段奕身边从不缺人，也不会有人成为特例，乔青想不清楚这简单的道理，捧着段奕最瞧不起的真心求他回头。

    他看见段奕下车开始哭，颤抖着声音问段奕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段奕开车带我回家，在他公寓小区的附近，乔青就这样站在路边拦住了段奕的车。

    乔青僵硬地站在原地，我好像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像白瓷摔碎在地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看着乔青从悲伤哭到绝望，到后面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张着嘴看段奕。

    我想回她一个笑，但是太累了只接过水一口气喝掉半瓶。

    这是碾碎乔青的自尊和心脏最有效办法。

    他们之间完了。

脑袋，她的头发很软，有点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不用谢。”

    我停在原地，宋君也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剩下半瓶被魏扬抢过去喝了。

    段奕没给我当司机，他和我坐在后排，开车的是他的私人司机。

    他哭得梨花带雨，段奕不为所动，单手玩着火机，连眼神都不舍得施舍。

    段奕没再说话，做了一整天的题，又累又困，我靠在车上吹着晚风一会儿就睡着。

    当然我不喜欢宋君，也不喜欢段奕。

    我和宋君说了再见，转身钻进段奕的车里。

    “小闻，哥来接你。”段奕站在我们两人面前说。

    他今天开车，让我坐在副驾，笑着问我想去吃什么，我在手机上回宋君的消息，告诉段奕你安排就行。

    这是段奕能给的最后一点耐心。

    她非要让我想一个名字，我把图片一转发，把这任务交给魏扬。

    段奕扬起笑容，“你是小闻的女朋友？”

    下午年纪篮球赛，我们班抽签抽到了魏扬他们班。

    我看着窗外没回答他，段奕的思维我跟不上，我不知道明明很少和我见面的他怎么一周内要来接我两次，现在又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

    宋君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哥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

    周五放学，又是段奕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