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拥吻的名人被推搡到桌,盛开的红色裙摆上涂满美食,鲜红的利刃在琉璃灯下夺目,满目的疯狂让姜黛倒吸一口凉气,直到他勉强在其中认出来一个人。
谭笙那个神经病竟然真的打断了自己的胳膊,谭家是家大业大,几代经商有足够的底蕴,在现在龙蛇混杂的市场如鱼得水,很大一部分是祖上积业,而到现在这一辈,又是没有亲生孩子,对于市场已经有退出的意思。
“不过,还好他们有用,也不妄我花了一些功夫得来。”
峰回百转间,姜黛胡思乱想着,一边的窗户开了小缝,热烘烘的阳光透过来,照在姜黛的右手上,让他转过头去看。
反反复复的查看每一个人的脸,姜黛眼睛一阵酸涩才停下来,这时候的窗外已经泼了墨,看不见尽头,浓郁的好像被关进了匣子里。
现在他又看见夏琛,不由得想起来上一次也是在医院,难道夏琛克自己?
不,害他进医院的那个人才是克他。
“醒啦?感觉怎么样了。”
里面只有几张照片,是一场不甚奢靡的晚宴,那里的人各个浓妆艳抹,雌雄莫辨,他们脸上的色彩饱和又刺目,狰狞的好像要从照片里爬出来。
而在这个想要安然退场的时候,谭笙像半路杀出来的一条狗,打翻了他们蓄了多年的平衡。
他们这样的人,总是耐心不多的,那时候姜黛第一份工作还是在咖啡店当服务生,夏琛连续俩周过来喝咖啡,诚心满满的邀请姜黛去吃饭,就被狠狠的拒绝了。
夏琛从来没碰过粗活,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沾春水,被压的红润的手指红了一片,他略微揉了揉,挑着金丝眼镜转了转,随着他的歪头,侧目的眉眼洒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咧开,嗓音清润撩人。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没有人会因为你足够可怜就能放过你。
不知所谓的疯子第二天就被谭家拘禁了,还停了他在公司的职位,现在赋闲在家,自身难保的泥菩萨,也就不能再来管姜黛了。
直到太阳落山,夏琛离开,姜黛还维持着这个姿势,手背上的留置针回了血,一截红色的小蛇,趴在他青白色的皮肤上,他搓了搓冰凉的俩只手,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权势,金钱,都不能让床上的姜黛侧目,对于人人称道的皮囊,气度,他也不放在眼里,明明俩手空空,却坦然的让人心惊。
下唇不自觉咬住,脑海里过电般的回荡起来谭笙溃烂的口腔,焦躁不安爬满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手指凉的只能蜷缩进手心。
青葱白的手指按在文件架上,姜黛轻轻的吸了口气,哑着嗓子问出口。
“果然,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你给我一个好脸色。”
后来姜黛就辞职了,换了几份工作,现在隔了这么久,夏琛再一次出现,身上那种精心包装的探索少了很多,况且每次都有夏珂缓解气氛,姜黛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抗拒。
“还有,还有,还有……”
今天夏珂不在,夏琛说话也亲昵了一些,姜黛听见他的声音,然后感觉床上一重,他快速转过去看,才看见夏琛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床上。
根据他最后的记忆来看,应该是谭笙把他送来的医院,而谭笙的表现,看来也不是他把他们关起来的,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夏琛,又是谁通知他的呢。
他又在照片上仔细寻找,果不其然,他还看见了夏琛和俞承,他们坐在角落里,似乎没有参加这场闹剧,可是他们手里夹着乳白色的雾气,卷曲的丝丝缕缕模糊了他们的脸。
文件夹就压在姜黛的手上,他坐起来,手指捏着那个蓝色的文件夹,里面只有薄薄几张,但是却让他不能立刻拿起来。
他在照片里看见了许则,他站在桌角,高高的仰起头,脸上的颜料已经模糊,流到了他的西装上,滴滴哒的五颜六色宛如伤口溃烂,从胸膛烂穿。
。
“要谭笙死。”
“你想要什么。”
他的胳膊真的废了,现在藏在衣服里的右手打上了石膏,里面的皮肉被切开十三次,他的皮肤里有很多异物,需要不停的切开缝合,折断的骨骼又要再切开深处,在脱离的地方清扫组织,再接上。
他没有在照片里看见谭笙,这究竟是为什么?
原本一个几十分钟的小手术,现在整个过程长达三个小时,他不能留下任何的弊端,所以他选择了极端的开创手术,这也是他不想留下任何痕迹,提醒他受过的屈辱。
察觉到夏琛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姜黛转头看着夏琛的眼睛,在那里面看见了之前不曾有的落寞,先前的意气风发好像都被磨平了,那郁结黏腻的情愫流转,望着自己微微一笑。
他苍白的脸色在黑发的映衬下更加怜弱,珠红色的嘴唇丰润可人,明明只是一天没见,可是那下巴好像又尖了,眼睛也圆了。
“这里的咖啡你一口都没喝,只是花钱买俩份放在那里,再用眼神试探我,让我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