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男生摁在了身后的床上。他马奇在她身上,俯下身时,肩背起势与觉醒的野兽几欲一致,略带野性的目光攫着她,从脸颊、脖颈,最后移到月匈前。那里,因为彼此的挣扎,而全部滑落散开。他沉下来,轻噬着她的耳垂:“你知道你多诱人吗宝贝?”他迷离到近乎失控。归要有种全身暴露于无形的徒凉,如同橱窗里被人欣赏觊觎的漂亮玩偶,在他手心里的逃脱不得。他吻下来的时候,呼吸略有些灼烫。归要紧张,居然也没抗拒,勾住他脖子,与他痴缠着混乱成一团。他的那把火终究是烧到了她的身体里,然而在他错乱着气息吻住她的下颚时,她轻喘一声,忽然贴在他耳边,像是故意:“孟聿峥,我来那个了。”那一刻,她明显感到身上的人僵硬了。她得逞一般地笑起来。她等着这人主动放弃,谁知两秒过后,意料之外的,男生没有半点犹豫顾忌,直直探了过去——这太过刺激,归要笑意戛然而止,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孟聿峥,你……你干什么?”孟聿峥哪管那么多,翻了个身坐起来,借着灯光,他看清自己手上那一点红。还真是。他一秒冷静,咬着牙,从旁边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再看她时,有些衅意。倾身上前,捏住她下颚,微微用力:“玩我?”见他气急败坏,她头一偏,笑了,配合醉后迷蒙的眼睛,就像个摄人心魄的妖精,语调也分外娇俏:“就许你调戏我?”他都快被她折磨疯了:“你真当我不敢?”霸王硬上弓的事,孟聿峥也不是干不出。他本就没什么道德底线。可她却软硬兼施,从他手下挣开来,软软的身子贴上他,嗓音刻意弄着乖与巧:“孟聿峥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好大一顶帽子给他扣下来。扣得他动弹不得,连最后那点冒进的念头都荡然无存。归要今夜的确热情,一反常态,趁着酒意放肆了个够,就连挑衅他底线这种事儿,也敢这样大张旗鼓地算计。孟聿峥瞧着自己怀里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慢慢笑了。到底是个姑娘。不知男人狠起来,没什么下限。修长指尖缓缓划过她的后背,慢悠悠地打了一圈转,轻轻地、带着毁灭性。她失了安全感,抓紧他的手,咬着唇,叫他名字,声音携着点慌乱,如盛了一汪春水。却没能唤醒他丁点良知。“我的要要好聪明。”
他轻吻着她,咬住她唇瓣时,喑哑声息微颤,纵情于她。最后一句话,像警告,也像授教,字字险夷,将归要寸寸敲碎——“可是这一步,你算错了。”归要庆幸是在洗手间里发现自己刚来。否则这张床单会被二人毁得一塌糊涂。醉酒的姑娘听话得很,受了他的哄骗,浑浑噩噩地与他胶葛,归要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湿漉漉、脏兮兮。她在他怀中,闷热空气交织着炽热体温,烘得人面上热辣辣地烫。锁骨被他咬得红了一片。蜿蜒起伏的势头之间,将一粒脆弱的沙子淹没在耸动的掌峰。“孟聿峥……”她被咬得疼,轻呼一声,昏昏沉沉的,想推开,却又仿佛置身海潮,被淹没吞噬得彻底。孟聿峥到最后也没选择冒进,可却揩油揩了个遍。她轻咛,头晕目眩之中,一股极快的妙感冲进意识,理智沦陷。不成体统。她的视野潮湿泛滥,身体也轻绵无力,软在他手臂间。他半撑起身子,温存地替她拨开额前颊边的碎发。彼此相依,声息渐歇。后来又是好一会儿的逗弄风月,床笫动情低喃,她实在架不住,推了推人,才终于觉得困了。床单安好,就是弄废了那条垫在身下的浴巾。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她也全然没了意识,只记得手腕酸涩,连做梦的前一秒都尚且记忆深刻。次日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睡得沉,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紧接着身侧一阵窸窣,有人起身,开门离去。她也跟着悠悠转醒,还没完全睁开眼,看见那道离去的身影,她怔然片刻,昨夜的那场荒唐便疾风般呼啸而来,瞬时击中她惺忪的意识。她触电一般惊醒过来。身侧空空如也,还有余温。她动了动,身上空荡荡凉飕飕。——就盖了层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归要急慌慌地起身,在浴室寻到自己的衣服。等到她再走出去,正好听见房间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了。她抬头。看见那个昨晚对她为非作歹的人神清气爽地斜靠在门缘看着她,笑意促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