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温竹没想在这就撕破脸,只想断绝对方任何有苗头的希望,正准备离开,顾思玮却要伸手拉住他,在言温竹黑沉的目光下收回手。没碰到。言温竹不喜别人碰到他,顾思玮不敢,怕被讨厌。顾思玮眼眶微红,质问:“可他哪点比我好?我从喜欢学长开始,一直、一直让自己变成学长可能更喜欢的样子,我付出那么多努力……”“而学长跟他在一起,却要委屈自己,明明以前经过高桥时,走路速度放慢,而且以前,却因为他。”声音不自觉都放大。言温竹皱眉,“看来你没明白。”顾思玮倔强地望去,楚楚可怜的模样。但言温竹只是笑了笑,用温柔的语气说最令人心碎的话:“你要知道,为难他,就是在为难我。只此一次。”“如果还有,近几年伯母的商场经营出现一些问题了吧?”谁还没有软肋?顾思玮并不笨,他听懂后,更加无法接受这明晃晃的偏爱,又无力反驳,眼睁睁看着他暗恋多年的人朝蹦极站台走去。这头,江澜早跳下去。蹦极有几十米的高度,他悬在高空中,经历着失重和风阻,往下以后又弹回,某种意义上也算登高望远,眼前满山秋叶美不胜收,将他心中那些琐碎抛去。很刺激的体验。直到江澜弹上来后,他第一个见到的是言温竹。男人就站在教练身旁,养眼又抢眼。言温竹笑着问道:“好不好玩?”江澜眼中亮晶晶,点头,“嗯!不错!”“我也来。”“可——”一旁八卦的目光投来。江澜也意识到,在两人争抢时暴露了些,止住话,等他脱去身上的装备,两人来到队伍最后重新排队。言温竹才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朋友的话,知道恐高,帮忙蹦极也没什么吧?江澜手指如同被雷击了一下,想抽回,男人快速凑近,轻轻在他脸上一贴。连声音都没发出。江澜心中却无比紧张,四处张望,队伍的前排正在聊天,没注意到他们,但总有针芒打量在他身上。——是顾思玮。他还在那儿,左前几米远,盯着他们。或许是磁场不合,江澜和顾思玮能感受到对彼此莫名抗拒。而等到言温竹顺着江澜视线望去时,顾思玮就转身走了。两人的手到底拉在一起。朋友的话,只是牵森晚整理个手也没什么吧?言温竹还在江澜手上写笔画,江澜又痒又气,最终也没拒绝。又怕被瞧见,又有些刺激,把江澜想问他到底恐不恐高给全忘了。好一会儿,笔画全了,写的是“看手机”。
江澜打开,收到了消息。言温竹:等回去跟你解释顾思玮。江澜:不用。言温竹:我想解释,我跟他没以前,具体情况要口诉。江澜:……他猜错了?不过江澜没也想到,他会那么快知道两人的渊源,还是从顾思玮嘴里得知。等排到言温竹时,江澜心中又担心恐高一事,顾思玮再次出现。他换了一身,穿着还是那么精致,可明显让人瞧出心情不好。顾思玮开口便是:“我喜欢了他十年。”“而你们才认识多久?”顾思玮冷笑, 希望看到对面人破防,可对面挑衅,江澜却波澜不惊。而这种沉默误被当作能够倾诉, 顾思玮对着江澜诉说……讲述他怎么喜欢上言温竹, 两人相处的一年中如何相互关照;而拢共长达十年的暗恋,他又做出过多少努力,一直默默等待,等到了言温竹归国, 他才是跟对方最相配的人。可刚才言温竹却为一个不着边的普通人, 警告威胁他?顾思玮像唱独角戏的演员, 只有一人在奋力表演, 声情并茂。直到顾思玮有些口干舌燥, 说罢停下,江澜才冷着问:“言温竹回应过你?”顾思玮哑然, 他刚才说得够明白了。江澜隔着镜片看他的目光冷锐, “既然他在知道你的心意时,第一时间明明白白地拒绝你, 也没故意吊着你。为什么因为你长期的一厢情愿,他就必须被你道德绑架呢?”顾思玮怒:“你!”江澜向来不是个有锋芒的人,否则之前弟弟对他的不喜,二组林悠时而的阴阳怪气, 他都始终沉默以对, 是因为他以为打嘴炮最没必要,可以用行动证明自己。可这次,他掷地有声地反问:“当初他帮过你, 你却道德绑架他,要他为你的暗恋负责, 这算不算是以怨报德?”“……”顾思玮无言以对。他感到有些荒唐,没想过这个普通人身上会有这种气势。“你是在帮学长讨不公吗?”“对。”顾思玮唇瓣蠕动,不知如何反驳,并非江澜的话多么逻辑缜密,而是他发现——两人都为对方不平。他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反派,要拆散主人公在一起。不,他拆散不了。顾思玮心情更糟时,又听到江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