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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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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乘务员尴尬一面后,对方推着餐车走了,她的身影一离开,小裴立刻发现了那个盒子,就在斜对面的位置,被放在脚边,但很小心的用毯子垫在了下面。

    它的头发又长了,好像才从水里出来,湿凉,落在小腹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上半身欺压在腿间,大掌游移在腰胯,望着深黑的眼睛如临深渊,就连欲望都带着风雪的寒意,犬齿研磨着耻骨,恨不能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一如从前。

宿麻将。

    “我……”

    “苏苏,是你吗?”

    可是苏苏早就死了,它死得太早,太轻,不足以在小裴内心深处留下如此深重的感情。

    “那么,它映射的现实就是苏苏。”

    “梦境是潜意识的映射,它可以反应出你真正没有表达出来的一些东西。人在梦境的时候理性处于没有被压制的状态,它表现出的,是你最真实的一部分。”

    这并不是小裴第一次来到天府。

    “听你说起来,有一点像鬼故事了。”

    那人膝盖跪在床沿,强行分开了小裴的腿,也成了唯一接住他的支点。像一堵墙一般,气势汹汹压上来,咬他的唇和舌尖,炙热的欲望无比真切抵在腿间。

    手指压着尖牙,小裴像感觉不到疼痛,指肚被刺穿,殷红的血珠滚落在

    是的,同程。

    只是,他身边是空的。

    “你想要忘记它吗?或者说,你还想在梦里见到它吗?”

    第二次,苏苏死后,父母拗不过倔强的小裴,带着他,以及装有苏苏骨头的盒子,再次来到青城山。

    他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了。盒子好像有魔力一般,把整个世界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使小裴在无所知中走入陷阱。

    它从这里来的,应该魂归故里。

    心理医生把水杯推过来。

    巧的是,团建第二天的行程也是青城山。

    小裴抬起惨白的脸,双颊因咬肌过度紧张在轻微发颤。

    “人死后会有灵魂,苏苏死后当然也有。”小裴反驳了他:“这不是鬼故事,它想我了,来看我,仅此而已。”

    小裴端起水,润润喉咙,面色稍稍恢复了一点。

    ……

    湿热的吻向下,一口咬在脆弱的颈部,过长的发丝蹭过小裴的脸,很痒,那股痒如电流直直钻进心里,炸开了烟花。

    “那我们换一个问题。梦里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它就是苏苏呢?”

    小裴茫然眨眨眼,分不清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小裴双眼愣愣的,没有目视心理医生,而是望着其身后的玻璃窗出神。

    但不知为何,这次梦中的小裴思绪清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后,推动的手不再是白天那样轻飘飘的——他的温柔是对自己的小狗,而不是一个梦中不确定的人。

    之后,他第三次见到了那个普通男人,在下山路上。对方也觉得有缘,撞上目光后,回以一个坦荡的微笑。

    这不是苏苏的爪子,而是人的手,几乎完全握住了小裴的胯骨,用力往下拽——上一秒小裴还安稳睡在床上,下一秒身体悬空,腰以下都没有可着力的地方,被引力拉着坠。

    小裴第一次在梦里睁开了眼睛。

    “谢谢。”

    从这日开始,小裴几乎每夜都会梦见那个男人,把弄玩具一般,将他按在身下,所有反抗都被禁锢在那双冷酷无情的大手里。

    他的声音有些哑。

    小裴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

    “你是谁?!”

    熟悉的墙壁、吊灯、床铺……是他的家,在他的卧室里。

    “我觉得,它就是我的小狗,小狗,苏苏。”

    “其实,你并不讨厌梦里的它,对不对?”

    小裴想睁开眼睛,眼皮却犹如千斤重,整个人像被裹在泥潭中,使不上任何力气。

    “你觉得它是什么?”

    “喝点水,别着急,慢慢讲。”

    第一次,是在九岁的暑假,家里人带他去了青城山,下山时在一个小山坳里捡到了苏苏。

    回到房间,小裴已经困到不行,匆匆洗了澡扑到床上,坠入梦网。

    又是那样的梦。

    那个盒子不知道被他留在何处,冥冥之中,小裴与它有了感应,迈出的每一步都在向它靠近。

    它的肢体表达,就是把小裴吻到快要窒息,像虎豹捕杀猎物,从后面咬住脆弱的咽喉,听他因死亡来临恐惧地喘息,干柴烈火烧得愈来愈烈,像是要高潮了般,浑身战栗。

    大约一分钟后,他才如梦初醒地点点头。

    三次。

    小裴想到了那个和他同程的盒子,当时,苏苏也是被装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盒子内。

    小裴的直觉告诉他,苏苏想说些什么,可是它发不出声音,只能通过肢体表达——

    “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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