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了什么,易城小心翼翼靠近的动作一顿。四目相对,松松披在身上的毯子往下滑了点,露出喉结旁漂亮的小痣和睡的温红的锁骨肌肤。看着又乖又软,又冷淡又好欺负的。易城“咕咚”,喉结滚动一下,过去在他身旁坐下:“你醒了?饿不饿?我给你弄点东西吃?”“不用了,谢谢。”叶白钧冷淡回答,起身时毯子滑落在地上,一角搭在易城脚上。叶白钧弯腰去捡,距离太近,额发猝不及防擦过易城颊边,带起轻微的痒。他的手又按在沙发上,温柔却极具存在感的温度熨烫着易城的大腿。易城定格一般不敢动。可是那股痒却悄悄侵蚀进心里,费力才能按下。想就这么拉住让他痒的人,止痒。可是不行,叶白钧还没消气、还没松口原谅他。易城克制到皮肤都泛起轻微的疙瘩,呼吸急促。捡着毯子,叶白钧转身往卧室走。易城目送他。走到房门口,叶白钧脚步一转,折了回来。纤细漂亮、写出热卖文章的手指,抓住易城的领口。易城额角狠狠一跳,激动得一哆嗦,准备去抱他。叶白钧侧身躲过:“让让,我找手机。”“……”这次叶白钧离开时,擦着易城肩膀过去,捏在手里、垂在身边的手机擦过易城浴袍下的大腿。易城:“……”捡毯子也就算了,他坐在那里,离得近无可厚非。可是这么大的客厅,回卧室必须要擦自己大腿那么一下吗??叶白钧去了主卧浴室。初睡醒的人一身慵懒骨头,他站在淋浴头下,被温水熨软了皮肉。像只气候合适、温度适宜入口的软贝肉。叶白钧拿起惯用的桂花香沐浴露,洁白泡沫覆盖全身时,背后的洗手间门悄然打开又合上。动静不大,却也足够被听见。他却没有回头。于是很快,他被人轻轻握着脖子按在淋浴之下,后背冰冷墙面冻的他颤栗,水打湿他的黑发,像只落入池塘的漂亮鸟雀。头顶的水被易城高大的身影挡住,水顺着他英朗立体骨骼从颊边流下,叶白钧的手被按住,带着湿气的吻压了下来。“出去。”叶白钧踹了一脚,落空。却被按得更深,像被钉在墙上。
易城不再压抑自己,拿到台阶的他在这时翻身成了无所顾忌的猎人,“嘘——叶老师。你不用说,我懂了。”他说,“嘘——交给我,乖。”嘴里的话越软,易城的动作越强势。叶白钧再没有拒绝的时机和理由。——直到沉沉入睡,抵足共眠。 嗨,老婆!(完结)易城做了一个梦,又见到了上辈子的叶白钧。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易培的主导之下——也就是订婚宴当天。化妆间里,两个准夫夫各自被两三个化妆造型师围着,直到并肩走上舞台面对众人,也不曾有一句对话。订婚结束后,易培的亲信开车送他们去领证,面对着民政局工作人员的热情,两人简直像是去砸场子的。“哇,两个大帅哥,你们笑一笑嘛!”“……笑不出来也没关系,微笑会吧?”“冒昧问一下你们是来领证的吧?离婚是在隔壁窗口。”易城烦躁地扯了下领带,正准备催人别废话赶紧拍,旁边的叶白钧开口了,“不是离婚。你直接拍吧,表情无所谓。”摄影师耸耸肩——既然新人自己这么说了,他cao什么心。喀嚓一下简单了结,“下一对——”易城这才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准未婚夫。是个极其漂亮的年轻男人,眉眼清冷疏离,拉直的唇线拒人千里。瞧着倒是一副山巅雪的样子,谁能想到,其实是个收钱和人假结婚的伪君子?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的小人。易城嗤了一声,上车先走,从后视镜里看到车甩了叶白钧一脸的尾气。漂亮矜冷的青年抬头冷冷瞥来一眼,侧头躲开。第二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后的结婚当天。司仪热情洋溢地帮助两人走程序,极力营造出婚礼恩爱欢乐的气氛。可是强行捏拢的,是怨侣,不是恩爱夫妻。宣誓环节在叶白钧的坚持下取消,易城不甘示弱,直接取消了走红毯。一场贵宾云集的婚礼,只剩下交换戒指这个无法删减的环节。大概这是司仪职业生涯以来的最大挑战,易城清晰记得,他说了许多让自己恨不得把人轰下去的废话,最后大概实在无话可说,司仪竟然脑子一抽,道:“两位,现在你们可以亲吻自己的伴侣了!”舞台上的新人齐齐看向司仪——五官英挺的那个眼神森然,气质矜冷的那个面无表情。一滴汗从司仪额角滴落。婚礼之后,足有两个月,这对新人都没再见一面。易培如愿以偿断了弟弟在父亲跟前的路,高抬贵手将医生安排过来,易城亲自去瑞士陪了母亲两个月,直到手术结束、母亲情况终于稳定才回国。后面发生了许多事,很多细节易城在梦中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