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除了跟沈确交好的那几个,根本没人敢把消息往外传。既然沈毅防着他,那沈确更要明目张胆地去,东西从他手里掉出来了,那就没有不要的道理,他要让沈毅双手捧着给他还回来。发觉了沈确的心情有点糟糕,温白上车后也没有多说什么,闭着眼慢慢地喝着自己的糖水。车子刚驶上主路,沈确的电话又响了。是宋符。“喂,沈确,你走到哪了?”“中心街,还有十分钟到。”沈确看了眼窗外的路牌,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有规律地点着。“沈毅那个老东西好像发现消息泄露了,看着想要提前开启拍卖,你那边路上注意点,要是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了我们先帮你拍下来。” 我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沈家1“好,你们也小心点。”宋符和谢则桉还有舒浔坐在二楼的包间里,他们来的时候使了点小计谋,用的是其他人的身份信息,也算是赶在沈确前面探探虚实了。“怎么样,人来了?”谢则桉背靠沙发,手里端着杯子,动作很轻地摇晃着。“在路上,快到了。”宋符动作丝滑地把手机塞回了上衣口袋里,他今天为了低调,穿的黑色风衣,还特地戴了个帽子遮住自己显眼的发色。“温白是不是也来了?”“好像吧,沈确没说。”宋符看了眼两个鼻孔里都插着纸条,眼睛红得堪比兔子的舒浔,有点想笑,但接收到谢则桉的眼神,他抿了抿唇,把笑意憋了回去。某个小少爷昨晚吹了会儿冷风直接就感冒了,今早一来流鼻涕流眼泪更是一个都没落下。舒浔抬眸瞥了一眼他,鼻音厚重地说道:“你想笑就笑,免得憋死了。”“我不笑还不是考虑到你的心情,真是好心没好报。”宋符盯着鼻子已经擤红了的他,回怼道。“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先喝点水。”谢则桉把手里的杯子递到了舒浔跟前,他晾了会儿,现在温度正合适。“嘴里没味,不想喝。”舒浔往沙发靠背上一倒,头顶的画家帽被躺歪,栗色的羊毛卷看着也没昨天有活力了。说话间,楼下传来了调试音箱的声音。
宋符和谢则桉对视一眼,果然,沈毅那个老东西要提前开始拍卖。听见声音,舒浔也坐直了身体,从小窗望出去看着下面。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拍卖师站在台上,有两个人正推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着的箱子慢慢往台上走着。宋符眯了眯眼,谢则桉调整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一枚来自五百年前的玻璃种翡翠,整石雕刻,黑龙盘绕,贵气天成,起拍价为八十万,每次竞拍加幅不能少于一万。”“现在,竞拍开始。”“六号来宾出价八十一万……”拍卖师在台上敲下了槌子。宋符和谢则桉并未急着出价,他们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平板,上面是目前加价的情况,这次很多来参会的人都没露面,加价也只是坐在包间里点点按钮,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跟自己竞争。“我们不是要帮确哥把东西买下来吗?你俩怎么不动。”舒浔无聊地转着笔,另一只手又开始抽纸。“今天知道沈毅想干什么的可不止咱们,现在隔岸观火的人多着呢,再拖一拖,等到沈确来了,说不定还不用花钱。”宋符盯着已经加价到九十二万的玉佩,这沈毅搞个低价想让人把价格炒起来,可惜啊,今天在场的还是聪明人比较多。其实今天来的人里也还有不少人忌惮着沈确,不敢太过于放肆,但眼见着拍卖会开始都还没有人出现搅局,他们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当年的沈家夫妇也称得上是富可敌国,家中藏品更非凡物,虽后来香消玉殒,但东西的价值不会改变。沈确与沈毅分家,沈毅仗着有老爷子相护从中讨了不少东西,如今若非沈毅的合作出了问题,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见不得光,若是在这捡漏拍上几件,坐等升值也是好的。“二十二号客人出价一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一百万一次……”台上的拍卖师看了眼后台的指示,知道这第一件东西的价值就算有高也得止于这里了,他手下的动作不由加快了些。“一百万第二次,一百万第……”并未故弄玄虚,但他的话音还是戛然而止。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朝里推开,透亮的光照进了昏暗的拍卖厅,一时连台上的光彩都被门口之人吸引了去。沈确高挑修长的身影背着光,映出了他俊美挺拔的五官,他身旁的少年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露出的半张小脸透着病态的白。沈一和沈二跟在后面,随时警惕周围,防范有突发事故的发生。看见是沈确,刚才参与竞价的人都傻了眼,不少想赶在最后一秒加价的人更是把手里的拍卖器丢出去老远,现在这东西就是个炸弹,谁碰谁死。坐在大厅没有上包间的人也立马站起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纷纷向沈确问好,拍卖会的负责人也得了自己背后主子的命令,一头冷汗地迎了上去。“确爷,您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