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贪非己图,害己害他。
想当年公主尚在幼年,便能联合皇后,敢走其他皇子公主,自己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数年,这件事会止于后宫解决吗?
谢玉这才反应过来,在黑市这种地方,越是低调越不容易被人察觉。
“最近大人要来了,你搞出这种事情,想干什么?”
云兮倒不是很吃惊,前天夜里,暗卫已经和她说了。
不过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他有那么多孩子。
难道是?
怕不是已经着手布置了?只等收网了?都不好说。
云兮悠然的轻晃茶杯,半阖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杀的人有了,借的刀也来了,就欠东风了。
徐阁老坐在其中的一个单间里,跟一个站在阴暗角落里的男人说着话。
恢复神情的李玉海,思绪也逐渐的开始恢复,也哈哈大笑起来。
“那我女儿怎么办?”
“你确定周云兮不会知道你和太后的关系?”
而此时正有一行人路过此处。
路过野兽坊,可以看到路边上匆匆的行人,溪河上游离的河灯,可以看到贪财的商贩、贪色的行人,微湿的土地孕育太多贪恶。
男子见徐阁老一直喝茶,表情淡然,无动于衷,生气的上前猛的扯住对方的领子。
他低头看着主子细长微凉的手指,顿时觉得胸口火辣辣的,手指热乎乎的,耳朵也热的不行,像泡温泉那种,浑身上下都热的不行。
逐渐进入野兽坊,谢玉耳边依稀响起喘息凶狠的声音,肌肉碰撞的声音,以及行人起哄的响声。谢玉有些担心,快步走到主子一侧,侧身开路,一侧手怀在胸中,握住剑柄,另一侧虚护主子,防止主子受伤。
耐心地对男子说道:“急什么?只要周云兮她不知道我们和大人的关系就行”
“我可带过兵,别过于担心”
“老李,你有那么多闺女,还担心这一个?”
他觉得主子这么高尚伟岸的人,碰他这种粗糙的手,万一划上了怎么办,想抽回来又贪念此刻的温暖。主子的手好凉,他想给她暖热,不行,她是主子,他怎么能有这种亵渎主子的想法呢!
只可惜世间万人只想贪图,不想受苦。
随着手中茶杯的落下,云兮眼神示意谢玉付钱,他们要去此行的目的地—野兽坊。
旁的客栈单间。
表面看似太平的地方,地下黑恶涌动。
客栈呈一排向视野远处延伸出去,客栈对面是摆摊的商贩,这些商贩大都是逃亡要犯,脸上或多或少的长瘢痕,黢黑破损的牙齿,油腻的肌肤,眼神尖锐地打探过往行人,勉强虚伪地挤出笑容,企图给自己卖命换来的商品换个好价钱。
“你疯了吗?”
“主子,谁也想不到朝堂上斗的最大的李玉海和徐言竟然是一派人,要是他们的学生看到此幕,怕是大吃一惊。”
李玉海越想越不对劲,只能赶紧回家与夫人商议。
让云兮疑惑的是,他们有什么共同利益是绑在一起的?还有那位大人是谁?
但李玉海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目送完徐阁老离开,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旦让周云兮知道查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公主的手段从未这么单纯。
眼看男子平静下来,徐阁老不慌不忙的喝着茶,甚至还有闲心整理裙摆,安慰道:
对于他们这些人,孩子算什么呢?
正是云兮和谢玉。
可是平日里,他并未与徐阁老走的那么近,甚至还装成对头,时常讽刺对方。
“急什么?”
“我已经准备好礼物送给大人了,你放心,这个礼物,大人绝对满意”
云兮好笑的看着谢玉如此紧张兮兮,伸出手轻轻拉住谢玉,安抚的拍了拍肩膀。
徐阁老一听这话,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聋子吗?”
谢玉不适
“一旦让大人知道,我们会死的,你懂不懂”
“我说了,别搞事情,不要搞事情”
“你知不知道?”
“我是大周的阁老,就算是先皇也要让我徐家半分,更何况只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谢玉放低头上的斗笠,弯腰倒水,眼神不时的看向李玉海离开的方向。
男人表情急迫,紧皱着眉头,拳头攥起,不耐烦的向徐阁老问话。
佛曰:佛说,世间一切事物,皆有其因果。人若贪图,则必受苦;人若知足,则必无忧。
眼见男子神情恢复自然,松开攥着的手,又紧张的问道:
“就算她知道又如何,把皇家黑史昭告天下吗?让言官用笔尖讽刺吗?”
徐阁老被吵的烦了,一把扯开对方的手,不耐烦的撇了男子一眼,轻轻地抚平领子,再次坐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