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继续往上。陆厌捡起地上的粉红色卫生巾,回到家才发现刚才下去买烟的时候门没锁,给了小猫一个探索世界的机会。幸好被自己发现了。他给猫倒了点猫粮,收拾好猫砂盆后才为自己接了一杯热水。这房子许久没人住,特别的冷,他睡了一晚上鼻子就有点堵了。十年前,陆厌知道沈知月在桐阳市的一所高中读高三,他想去问个明白又怕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他思来想去,决定先买房子,实现她的愿望,给自己一点把握之后才去见她。其实沈知月早就知道他跟了自己很久,总带个黑色鸭舌帽,出没在黑暗里。某天下午,她去他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留了一张字条。上面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陆厌欠沈知月一次]字迹清隽,是陆厌写下的欠条。其下跟着一句[永远不要来找我],字迹清晰工整,不像是临时写的,而是蓄谋已久。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作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端着水杯往沙发上一坐,才点开傅归远发来的微信。[傅:你在那边住的这几天,碰上沈知月了吗?”]曾经,他愿赌服输能离她多远就离多远,重逢之后他却想方设法离她近一些,从傅归远那打听到她住在水榭兰亭之后立马搬了过来。[陆:嗯。]那边又发了几条信息过来,他都没理会,而是点开另一个聊天框。一个信息发过去之后,用八卦阵当头像,备注为大师的好友立马秒回。[大师:陆兄有何贵干啊?][陆:我回国了,她还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大师:[裂开]不是大哥,十年了,我都已经当上心理咨询师了,你还没从那段感情走出来呢?]这些年,陆厌总会求这位网友给他算姻缘,说是算命,其实用心理咨询形容更为贴切,宫鸣珂为了让他走出来也给他介绍过对象,但是能让那片荒野盛满鲜花的只有沈知月。看到这排字,他眸光暗淡,眼底染上一阵自嘲。两秒之后,两只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陆:你再算一算我和她之间有没有缘分。][大师:这么些年,你总问我回国的事,现在你见到她了又来问我怎么办。你到底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吗?]陆厌毫不犹豫地打出心中所想,[我想要她。]
紧接着又打出自己这么些年的顾虑,[但她不爱我。][大师:如今她单身,你也单身,你即想要她又想得到她的爱,那你直接追求她,直到她爱上你不就行了。][之前人家女生把你撩得神魂颠倒,你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就好了。正所谓缘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深夜多忧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沈知月和夏怡又把酒喝了个一干二净,醉意正浓时,夏怡给暧昧对象打了个电话,直接豪爽地来了个表白,也得到了回应,结束之后顾医生过来把女朋友带回去,渡过春宵一夜。临走时替昏睡的沈知月关了灯。窗外朦胧的银白月光随着风透过窗缝洒在沙发上,她躺在沙发上,蓬松的秀发搭在小臂上,有些轻轻落地,恍若蝶翅膀的睫毛紧闭着,眉间时常因反胃而皱起。许是梦境太美,她不愿动弹,就由着它难受。但越美的梦越容易被吵醒,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几声,立马赶走梦天使,她缓了一会儿,紧闭着眼睛伸手摸索着。是陆厌打来的语音电话。“你的东西在我这,自己上来拿。”沈知月被酒精控制了大脑,她沉吟一下,想都没想就用不清楚地口齿说,“你给我送下来吧……”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很不情愿地回了一句,“撒娇也没用。”然而五分钟之后, 清脆的敲门声不徐不缓地传进沈知月的耳朵里。陆厌带着一身的戾气捏着一包卫生巾站在门外,心底生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沈知月赤着脚摇晃着身体走过去,看见来人, 她一个激灵绷直腰杆,用力揉了揉眼睛,看来是真的喝猛了,都喝出幻觉了。不过能见到陆厌, 她愿意一直活在幻觉里。陆厌抿着唇立在原地,方才是想找个理由和她通话, 下来之后, 发现她喝了个烂醉, 原来之前的滴酒不沾都是装的。现在回想起来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他把东西伸出去, “诺,你的东——”“西”字没说出来,脖子上就柔软的缠上来两条纤细白皙的手臂。陆厌身体瞬地一僵, 连后面要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他垂着眸, 沈知月的脸红扑扑的,仰着头就要亲上来, 急促的呼吸带着隐隐酒气。他喉结用力一滚,嗓子有些干,“沈知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怀里的醉人呢喃了一句, 他没听清。就这么静静地由着她。直至察觉到脖子上的手开始不安分地解开他的衣扣, 冰凉的嘴唇亲在他不停颤抖的喉结上,陆厌这才回过神来, 暴躁地将沈知月从怀里扯出来,“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