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怕林墨涵又对陆厌说一些难听的话就匆忙把他拉走,等车子开出别墅才松了口气。陆厌侧过脸,见她如重获新生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那么急着把我拉上车干嘛?”“怕你听到不想听的话。”沈知月回应他的目光,“陆厌,之前我总怕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已经接受这样的自己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能接受一个喜欢带头打架、好喝酒还懒惰、睚眦必报并且恶心的骗子吗?”陆厌不知道她会这么问,眉目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怕被觉得回答的不够有诚意,他还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你说的那些都是谣言中的你,而我眼中的你聪明好学、热心又复有爱心、还很勇敢正义。”他俯身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再说了,我在你变坏之前就认识你了,所以我接受你之后的所有样子。”在花盛开之前,买主就已经知道花的品种和质量,所以花开的好与不好他都只会怪罪影响花开的外界因素。沈知月就是一朵红玫瑰,在她刚发芽的时候陆厌就遇见了她,所以后面即便她成为一朵总是欺骗他的白茉莉,他也只会怪她生活的不够好,遇到的都是一些摧毁她的养料。沈知月早就不会因情绪波动了而眼泪,所以挂在眼角的泪珠是为被爱而流。她望着陆厌,认认真真地富有感情地说了一句,“我爱你,陆厌。”夜色朦胧, 楼影幢幢,繁华的霓虹灯街道算是墨花里唯一的重彩。陆厌带着沈知月逛遍好几个商场,等助理祁歌专门开了一辆车来拉东西, 沈知月才发觉买的东西有点多。她仰头阻止陆厌刷卡,“你买那么多家具干嘛?”陆厌收回钱包顺势牵着她的手,并将另一只手上的卡递出去,“家里的都有些旧了, 尤其是一楼的沙发,摇摇晃晃的。”他垂眸勾魂一笑, “它比你还经不住折腾……”沈知月一听, 耳根被他的呼气吹得发烫, 扭过脸的瞬间正好对上店员火赤赤的眼神,她愣了几秒随即抵着都慌忙跑出店。“先生, 您的卡。”陆厌笑着接过卡,重新塞回钱包里,示意祁歌搬东西后跟了出去。买完家具, 陆厌又带着沈知月去挑衣服。除了当季该穿的日常出行服装外,他还让店员拿来一堆限量款裙子和鞋子。沈知月跟个机器人一样, 穿穿脱脱,进进出出, 但每次走出试衣间都能看见陆厌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目光如炬的欣赏她身上的每件衣裳。因为有人在等待,所以这件事不显得乏味, 她反而觉得很幸福。其中有一件沈知月很是满意, 是一件红色蓬蓬短裙, 上面像是洒满了满天星辰,在灯光下无比闪烁, 最为诱人的是绑在脖子上的玫瑰领结。
她穿出来的那一刻,陆厌看得目瞪口呆,眼镜之下的双眸荡起了心动的涟漪,喉结也不争气地咽下干涩的口水,他恍若被下凡的公主摄了魂的魔鬼。“这件好看吗?”她温声。勾在拐杖上的手掌不觉收了收,他轻舔了舔嘴唇,“好看。”一旁的店员也被她这不输于绝大多数女明星的气质所惊艳到,“这裙子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做一般,真是太合适了,您是我第一个遇到的这么适合红色的女顾客。”“真的太美了!”沈知月听着这夸赞,原本要自卑弯下的背立马就挺得笔直,“谢谢。”“把所有的红裙子都包下来。”陆厌走到沈知月的身旁,揽着她的肩膀往收银台方向走,等店员不再把目光放他们身上,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你只能在我面前穿红裙子。”沈知月愣住,尔后害羞的点点头。从此,只要两人一同出现,沈知月的身上都会穿有红色,有时是风衣、帽子、高跟鞋、有时是裙子。付款的时候陆厌接到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他把钱包交给沈知月,出去之前用嘴型说:哪张卡都可以。沈知月看着手里边缘有些磨损甚至开合出有点开线的黑色钱包,心头一怔。这是她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段时间陆厌总会去打各种拳赛,不正规的那些都是给的现金,他有时候懒得存在卡里,所以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掉有一些钱。某次房东来收房租,他直接让沈知月在沙发逢里掏,老房东目睹着她掏出来三千块钱时人都傻了。沈知月怕他这样会养成丢三落四的习惯就在他生日后一天给他买了一个钱包。没想到陆厌还留着几百块钱买的钱包。“小姐,还需要付款吗?”店里还有其他需要付款的顾客,收银员见她如此纠结只好出声问了句。沈知月回过神来,打开钱包随便拿出一张卡。收银员很快就刷好卡,“给您。”“谢谢。”沈知月再次打开钱包,将卡插进去的时候眼神一滞,落在了正方形塑胶里,是一张照片,阳光之下,穿着校服的他们一同举着班牌——是他们唯一的合照。陆厌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她傻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钱包看,他心一紧,皱着眉头上前,一把收回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