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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一旁的凌宸则是将他抱在怀里，温柔耐心地，像是帮婴儿顺气一样，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嗯？”

    男人磁性且好听的声音中似乎带了点儿埋怨：“我也舍不得惩罚小迟，都是小迟不乖，总惹老公生气。”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三灵根的庸才，杂灵根的废物。而是双灵根的修真翘楚。没有人可以再瞧不起他。

    他的命对凌宸来说，根本就不值钱。

    闵宴迟呼吸紊乱，苍白的面颊被冷汗浸湿，满脸劫后余生的狼狈。

    凌宸的语气轻飘飘的，甚至还带着点儿微不可查的笑意，根本就丝毫没有任何悔过的意味。

    他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将闵宴迟从这个世界上，轻而易举地抹杀掉。

    ——他想活着。

    男人甚至有意施了一些渡劫期巅峰的威压，让闵宴迟根本无法反抗。

    男人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闵宴迟大脑缺氧，晕晕乎乎，听不甚清楚。

    闵宴迟想要骂些什么，但是语言在此刻全部变得苍白。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手下的皮肤触感柔软、细腻，曲曲折折蜿蜒着的青色血管在弹跳，动脉中的血液正在凝固。

    他在凌渊阁的藏经楼兢兢业业做了数十年下人，期间，也因为雌雄莫辨的容貌遭受了不少羞辱与污蔑。哪怕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会有人高高在上地耻笑他，讥讽他，就仿佛他是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脏臭垃圾。

    明明那个时候……他都可以忍耐下来，为什么现在只是被凌宸一个人侮辱，他反倒却受不了了呢？

    凌宸杀了他，就如同杀死一只鸡一样简单。

    就当闵宴迟的呼吸即将消失，真的要被凌宸掐死的前一秒钟，男人这才松开手，将满脸惨白、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闵宴迟搂在怀里，凑在双性魔修的耳边，温柔地问道：“小迟，痛吗？”

    濒死的感觉很可怕，大脑充血，嗓子干哑，氧气一点一点被抽走，整个灵魂都变得飘飘然。

    就在刚刚，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恰逢那时凌渊阁在招收新弟子，他这三灵根的资质，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不至于入了修真界第一宗派的眼，但倒也不至于将他轰赶出去。

    男人常年练剑，手劲很大。

    他的生命力在逐渐消失。

    他疼得说不出话，冷汗直冒，疼，太疼了，像是用锯子活生生凿开他的身体，将他的内脏鲜血淋漓地剥离。

    凌宸是整个三界中唯一修为突破渡劫期的大能，无论他想杀谁，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那人的命，砍瓜切菜一样。

    他偷了师父的法宝，一路逃命似的来到凌渊阁。

    用洗髓液硬生生洗掉自己体内灵根的感觉并不好受。

    下一秒，他单手死死掐住闵宴迟的脖子，声音淡然：“贱婊子，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凌宸慢慢收拢自己的手掌，将双性魔修纤细白嫩的脖颈握在自己手心里，愈拢愈紧。

    闵宴迟还记得，在某次秘境开启时，他费劲千辛万苦，豁出一条命来，才从异兽巢穴中窃来了一瓶洗髓液，将自己的水灵根彻底摘除，只留下火、金双灵根。

    闵宴迟对其他人狠，对自己下手更狠。

    可笑的是，没人来看望他，也没人在意他。

    “咳咳、凌宸，你……”

    他向来便是这样，他的这条贱命，不过是一介蜉蝣，一根野草，没了就没了，死了

    但到了最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朵被抽干了养分的花朵，苍白、无力。

    凌宸声音从容，一张天神般俊美的容颜似笑非笑：“亏我刚刚还夸你这婊子城府深，怎么这才装了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

    闵宴迟扭过头去，双眼血红：“你杀了我吧。”

    凌宸听了这话，似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种掌管与定夺其他人生杀大权的感觉很好。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闵宴迟才意识到……

    “我们小迟怎么不继续装了？”

    想活着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咳、咳咳……”

    “宝宝，可以原谅我吗？”

    那感觉，仿佛割其肉，伤其骨，削其髓，钻其心，吮其血。

    他经历了这么多，他还不想死。

    闵宴迟先是被凡间的亲生父母遗弃，再到被散修认养。

    闵宴迟一开始还有力气红着眼瞪他，骂他，不停地咳嗽，四肢胡乱地摆动。

    这期间，他在下人与仆役专属的阴暗房间内躺尸了大半年。

你的血，剁碎你身上的肉！”

    后来，他又因为这畸形的双性身子，让那便宜散修师父动了歪心思，想要占据他，将他制成双修的炉鼎。

    “对不起，小迟，老公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