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可然依旧没动,淡淡道:“谁知道谁,太黑,看不清,第二天就删了。”
区可然背对着彭一年,没动,半晌才懒洋洋地回答:“酒吧认识的小野猫,太能折腾了。”
彭一年面朝着区可然的后背,手臂撑起脑袋,追问:“谁呀?以前怎么没见你在身上留印儿?”
这种年纪的富婆,最是对区可然这般年轻英俊、身材特别顶的帅哥没有抵抗力,她开心地看着害羞的区可然:“那你告诉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想得那么入神?”
可燃造型正常营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至晚上十点。临近中午,门店一楼便逐渐繁忙起来。
“早,阿梁。”区可然朝名叫黄梁的小黄毛笑了笑,“怎么又是你最早。”
富婆脸色一僵,面露不虞——这是在暗示她老呗?
区可然并不刻意对彭一年隐瞒自己搞419这种事,只是,他从来没让对方知道自己419的对象是男的。区可然不说,彭一年便假装不知。
富婆:“这么帅的小伙子没有女朋友?那不就便宜我了?”
彭一年早知道自己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不甘心。他放下手肘躺平,假装轻快地说:“那下回喝酒叫上我,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么辣的妹子。”
而刚好走到门口的季明,
区可然在车窗内挥了挥手,开着车一骑绝尘地走远了。彭一年缓缓升起车窗,盯着区可然奔向朝阳的车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
“早上好,区老师!”小黄毛朝老板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彭一年和区可然先后起床,洗洗漱漱,准备出门上班。两人工作室离得远,因此各自坐上各自的车。
“嗯。”区可然轻声应了一句,渐渐地,呼吸声变得舒缓。
区可然点点头,心说这小孩儿不错,勤快。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元押在收银台上,“帮我买个早餐,你也买一份。”说完便抬着长腿快步上了二楼。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这个人才能对自己敞开心扉……什么时候他才能属于自己……
“哎……”黄梁仰头看着区可然消失的楼道,把来不及说的“我有钱”三个字咽了下去,又盯着纸币看了半晌,心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纸币?还是他默默崇拜的区老师?区老师好可爱……
区可然被公然调戏也浑不在意,熟稔地应付道:“姐,别开我玩笑。”
区可然应付这些富婆早已得心应手,笑着哄道:“我就在想啊,明明您跟我妈是同一辈人,为什么看起来还跟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皮肤比我妹妹还好。”
这一幕很美,如果每天早晨都能这样周而复始该多好。彭一年想着,慢悠悠地放了手刹,哼着小曲儿上了路。
区可然到达工作室的时候,可燃造型刚刚开门营业,一个黄头发的小年轻在店里忙活张罗。
区可然:“没什么事,就是想起我妈了。”
“我住得近,没什么事儿就来店里帮忙了。”
卧室熄了灯,彭一年在黑暗中滚了两圈,满脑子都是刺目的红痕,挥之不去,犹豫半晌还是用轻快地口吻问:“你那身上的痕迹怎么回事?”
……
而真正能够由区可然亲自服务的,要么是身价不菲的明星,要么是注重形象的有钱人——比如这一位,正由区可然“亲自操刀”的富婆。
又过了半小时,彭一年小心翼翼地撑起胳膊,看着那个夜色中轻微起伏的背影——上身裸着,腰间搭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头发尚未干透,丝丝缕缕地散在枕头上,碎发发尾中透出半截白皙的后颈,脊椎骨蜿蜒而下,不像白天那样挺拔而戒备,难得地透露出疲态,在睡眠状态下自然弯曲着。
区可然回过神,笑了笑:“哪有女朋友。”
由于区可然“明星造型师”的头衔,慕名而来的顾客很多。当然,并不是所有顾客都愿意为“明星造型师”这个头衔支付溢价,对于这部分普通顾客,门店一楼有各种价位的理发师,供消费者自由选择。
富婆一听,乐开了花。
黄梁笑了笑,把纸币收入收银台抽屉里,出门去附近店铺买早餐了。
彭一年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卧室,明目张胆地上了区可然的床。虽然区可然的床不像总统套房里那般大到离谱,但供两个大男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还是不成问题。
区可然一边为她烫发,一边没来由地联想到他那个抛下他改嫁的妈妈,同样四十多岁的年纪,因为命不好,看起来足足老了十岁。
“随你。”区可然在房间里回答。
彭一年偷偷伸出手,用一根指尖若有似无地贴上后颈,沿着脊椎骨一路下滑,极轻,极缓。
富婆约莫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养尊处优、保养得当、风韵犹存,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富婆察觉到区可然的动作比较迟缓,从镜子里看向区可然,也不恼,只是笑道:“怎么心不在焉?跟女朋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