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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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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愣,居然是他?朝戈短促的笑了一声,改用官话说,“你怕什么,我是让你上马”,见人没有大碍,松了口气,心说这畜生还是得饿几顿。

    也不等人推辞,揪着人家后脖领就扔到了马上。

    晏观跟个待宰的羔羊似的,僵硬的趴在马鞍上,兀自胡思乱想。

    他冻得厉害,不自觉的开始战栗,身后人似乎也没好到哪去,将马驾得飞快,呼在他耳边的热气是唯一的温暖。

    朝戈的马长驱直入,直到进了王帐,晏观才发觉不对,扭着身子要下马。

    “大人,大人,莫往前走了,里头是王殿!”

    朝戈低头暼了他一眼,心想他如今身份直剌剌进去,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恐怕要给他招来祸端,于是拉住缰绳。

    晏观翻身下去,“多谢大人,小的身份低微,往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吩咐”,晏观打着寒战,哆哆嗦嗦的谢道。

    “不必,你回吧”,朝戈不过是随手一帮,说来也是他的马惊了人。

    他知道死在流放路上的有多少,或病痛或被折磨殴打,能到梁洲的估计不到一半,他以为和这个少年不会再相见了。

    认出晏观的时候他有些不可思议。

    朝戈垂头看了一眼,晏观被冻得微微发颤,不由得皱了皱眉,“今年的厚衫还没发吗?”

    “啊,不是,我放在屋里”,晏观哪里敢说是没发,万一这位爷迁怒了管事,最后受罪的还是他。

    朝戈扯了扯嘴角,他哪里想不到晏观所虑,这人还真是……罢了,机敏点也好。

    听着马蹄声渐远,晏观才赶紧回下房换衣裳。身上干燥,喝了点热水才慢慢回过劲。

    今天大雨,也不必去医官局上值,晏观自己泡了点姜茶去去湿,就着星点的烛火在屋里看起书来。

    之后数日无事,那雨连着下了好几天,人也被着连日的阴雨天弄得恹恹的。唯一引波动的就是听说兀甘王回城了。

    麻吉是和晏观一同当值的伙计,一说起宫廷内辛就来劲,晏观从他那把兀甘王族的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你说这兀甘王治下如何啊?会不会随意打杀人?”,相对于八卦,晏观还是更担心自己的小命。

    “主君上位五年,待下挺宽和的。”

    麻吉如此说,晏观便放心了。

    旬后,晏观回医官局上值。两天前内务府把过冬的厚衫给送来了,晏观现在身上暖和和的,心情不错的干起活来。

    把库房里潮掉的药材挑出来,又晒又洗的,折腾了一整天,晚上拖着酸疼的胳膊回下房睡觉。

    梁洲的夜不同扬州,月亮高得很,把路照得亮堂。晏观也没点灯,慢悠悠的走在甬道上,抬头就是三指宽的天空,宫墙太高。

    晏观看了一会儿,莫名的心中憋闷。

    拖着半条命到了梁洲,这黑压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再往前拐个弯就到了,晏观收了思绪,加快了脚步。

    一脚刚踏过拐口,后头就闪出一个人影,猛地捂住晏观的口鼻。

    晏观心下大惊,摁住人家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对方猝不及防低声抽了口气。

    脸上力道松了点,晏观手肘往后一格,也不知捅到哪了,撒腿就跑。

    朝伦气了个半死!

    本来大哥回来处处管着他已经令人很不爽,正想找个下人打掩护偷摸溜出宫去玩,还被人打了!

    一时气急,当口就喊了出来,“你若敢走,我现在就弄死你!”

    晏观脚下一软,更加提上一口气,疯了一样往前跑。

    朝伦从小野到大,晏观如何跑得过他,没几步就被揪住了后脖领。

    “再跑个试试?我又不是坏人”,语气颇有几分委屈。

    晏观被扑了个仰倒,跌在地上就着月光认出来人,是之前那个让他去猎场自己却没来的二殿下。

    “殿……殿下大晚上叫我何事?”,晏观爬起来行礼。

    “嗯?你认得我?”

    好好好,贵人多忘事,二殿下这是把自个儿忘干净了,晏观扯出一个笑。

    朝伦叉着腰,摆出气派,指使道,“我要出宫,你带我。”

    “啊?”,晏观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一个奴婢,怎么带人出宫?”

    “你给我找件衣裳,到时候跟守卫说你是下值的外官不就行了?”

    晏观为难地看了朝伦一眼。

    “喂,成不成啊,要不是被我哥拘着,我现在酒都喝了三壶了……”

    “殿下,要不您还是找其他人吧,我是罪奴,连腰牌也没有的”,晏观指了指自己额角的刺字。

    朝伦一看,心凉了半截,半路抓的这个是个没用的,今晚是注定要在宫里了。

    心下一叹,又不甘心的瞅了晏观几眼,一时恍然,“等会,我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晏观干笑,“是,殿下之前叫我去猎场服侍来着。”

    “哦~”,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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