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ai……【正文完】

    他一遍遍地叫我，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

    顾倾不知道自己眼前是什么时候漆黑一片的，像是是坐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冗长的电影，剧终了了。

    是梦吗？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愣愣地盯着他。

    我的心变成了石头，艰难又痛苦地跳动着。我告诉它，我们很快就会变成轻飘飘的一把灰，它才安分下来。

    离开房间，我听见厨房有细碎的动静。

    “我叫顾清，是时倾的爱人。”顾清微微笑了，眼里落下的不再是血泪，而是清澈的、温热的水珠。

    黑暗深处传来极轻的声音，不停地重复着：“你是谁？”

    他的腰身温热，滚烫的鼻息扑在我的颈侧。

    我踮起脚擦掉他的泪，随后吻上他的唇。

    他凶狠地亲吻我，舌头粗暴地刮过口腔里的每一处。他用虎牙碾磨我的唇瓣，疼痛让我彻底安心下来。

    螺丝刀砸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倾孤独地等待着。

    但这一次，我抱住了他。

    那些温暖又悲伤的记忆回到顾清的脑海里，他想起了一切……

    看见那人的脸，我松开了手。

    在鬼消失后我无数次梦到这一幕，有时是在客厅，有时是在高中教师里……

    “傻狗……”他眯着眼笑，不在乎自己被鬼轻薄，反而抱住被子，心满意足地流泪，“我的puppy……”

    顾清眯着眼，隐隐约约看见前方——

    “你是谁……”

    手中的流苏安静地躺在那儿，我放下了它。

    “顾清”会笑着说：“没有喜欢过的人啊，就是你记错了。”

    每当我想要抱住他时，梦境消散了。

    时倾有在往前走。

    顾清和他构建了自己的未来，顾清死了，他的未来缺了最重要的那一块，又怎么能称之为未来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高中被那些人围住的那一天，顾清将那些人打倒时，就已经闯入了他的未来。

    “你是谁？”

    “时倾，时倾。”

    “咔哒——”

    脱掉拖鞋，我踮着脚往厨房门口走。

    不只有他记得顾清，所有人都记得顾清。

    这一定又是一场美梦，我想。

    “倾倾，时倾，过来，我想抱抱你。”他放下碗，朝我伸开手臂。

    也没人记得，顾清有一位叫做时倾的，从高中一直相恋到如今的爱人。

    难道是进贼了？我回房间拿起螺丝刀。

    设计师时倾已经“死了”，但霸总顾清还活着。

    那人不知道我的靠近，就这么端着碗转身，还穿着我那可笑的粉色兔兔围裙。

    我是想死，但我不想被别人杀死，我只想自杀而死。

    顾倾看着他将柔软藏起，带上遮掩情绪的假面，像是忘记了那些血色记忆，完美地成为了“顾清”。

    以后……也不需要了。

    我胆怯地往后退，眼泪毫无知觉地滚落。

    红色的流苏微微晃荡。

    某一天，他终于等到了他迟到的爱人。

    之前所有人都劝他忘了顾清，但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忘记顾清。顾清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没有活在别人惋惜的语气里。

    可我是不懂得教训的白痴，最后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向他。

    似乎有锁链打开的声音。

    踩着拖鞋走近洗手间，我看见自己憔悴的面容。

    双胞胎……

    心脏剧烈地跳动，我忍住退后的欲望，一步一步朝梦境走去。

    这样就很好了。时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真心实意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真难看。

    相视一笑，我

    他放不下，他偏不愿意放。

    就像现在这样。

    黑暗渐渐褪去，光线亮起。

    那个傻乎乎的人，实现了他的愿望。

    他早该知道的……

    “时倾，过来。”他像那时在床上那样，轻柔地哄我，“你过来，抱抱我呀。”

    那些恨，那些泪，那些爱，仿佛轻飘飘的棉花，被他塞入心脏深处，不再提起。

    他抬头看向我，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倾倾。”

    “傻瓜……”

    因为，没人记得曾经有个叫时倾的人，歇斯底里地疯过。

    没人知道时倾为什么不肯放下。

    “你这个傻瓜……”

    我头昏脑胀地醒来，眼皮肿得睁不开眼。

    洗漱完我到床头柜前，拿起药瓶。想了想，我还是放了回去。不吃了，反正吃了，估计也会一把火烧没了。

    时倾……顾清……顾倾……

    贺年有时候调笑他：“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啊？不对，好像是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