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慢条斯理转身,浑身神清气爽:“抓你回来当老婆难道是当摆设?”陆今溪觉得他不可理喻:“我肚子里有孩子。”她不敢相信他会对孕妇出手。但很显然谢昭离根本不在乎,他挑眉:“不是你肚子里的种,我至于忍这几天么?”陆今溪气得身子发颤,谢昭离心情更好了,说实话,这个野种他厌恶得很,不过,为了以后,他可以忍忍,不过,前提是陆今溪乖顺,日后乖顺地跟他生。陆今溪感觉到谢昭离的视线游移在她腹部,她手心捏出了汗,下一瞬,她被打横抱起,“沐浴。”谢昭离说的理所当然,陆今溪拼了命的挣扎,手脚并用,谢昭离勾着唇,嗤笑看她:“这么有劲儿,肚子里的种受的了么?”陆今溪瞪他,身子安静下来,谢昭离探视的目光让她心惊,这些时日,路途颠簸,她时刻绷紧神经,“肚子”却无半点不适,孕妇的种种症状她也全无,陆今溪垂眸,她害怕谢昭离看出端倪。沐浴过后,陆今溪几乎是快溺水了,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甫一上榻,她就卷了兽皮,包裹住全身,视线警惕地望着谢昭离,谢昭离笑得畅快,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遒劲的肌肉线条下落,没入腹部,他压低了嗓音,眉眼笑意不减:“陆今溪,收起你的小心思。”烛火被掐灭,四周陷入昏暗,帐歪的篝火澄亮,陆今溪根本没有睡意,周身席卷着滚烫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夜沉了,景武收到手下人回禀,长舒口气,他赶紧赶至府门前,见到了李轩。瞬间,景武脸色变了,李轩是被人抬进来的,景武不敢细想其中缘由:“李轩,夫人呢?”按照之前的消息,是李轩寻到了夫人,并带着夫人在回府的路上,可是,现在,夫人根本不在。“景武大人,李轩他头部受了伤,昏迷不醒。”抬着人的侍从出声。言下之意是景武现在根本无法从李轩口中得知任何消息。景武摆手让人将李轩带下去好生治疗,院落再次静寂下来,他看着黑沉的夜色,烦恼地叹气,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今日将军又让他捎书信回陆府,时日越久,景武心中的恐慌就越甚,夫人恐怕凶多吉少了。——次日,帐外马蹄声阵阵,吆喝声此起彼伏,陆今溪一夜绷紧着神经,根本无法入睡,
清晨也起得早,羊奶的腥味冲上来,陆今溪兀自平了平翻腾的胸口处,谢昭离一大早就出了帐子,她想他应该是去商讨外出征讨之事,陆今溪垂眸,谢昭离离开的时日是她逃跑的好时机,首先她要有骑乘的工具,光她一个人徒步,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中原,其次她需要有人,她一个女子独自行动,绝对不安全。陆今溪将手中的烙饼拿起,轻声行至大帐前,用手拨开帐子,外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大多来自商人,这些人做着跨境的生意,人数很多而且经常跨越中原和草原,或许她能借他们的力。就在陆今溪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拉过了她的思绪,“陆二小姐。”这声音确实熟悉,陆今溪抬起头,寻声望去,确实算是熟人,红带束发的习惯多年不变,陆今溪颌首:“岩姑娘。”不是苏姑娘,而是岩姑娘,苏苒并没有死,而是她本来就是岩部人,名为岩苒。岩苒看着陆今溪白皙的面庞,几步上前:“你还记得我。”陆今溪颌首,谢叙身边的女子除了她,就是岩苒,她很难不记得这个谢叙身边的人。岩苒打量着陆今溪,忽而凑近:“陆二小姐,我同谢将军并非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话顿一瞬,“相反,我们只是好友。”陆今溪抬了头,她想知道岩苒来寻她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讲些这些无谓的事情。岩苒也不再废话,她正了神色:“陆二小姐,今日前来,我是来对你说句抱歉。”“为四年前中秋那夜的事情。谢将军当日因我而耽误了帮你的时机,抱歉。”陆今溪视线冷淡,她沉声:“你什么意思?”“当日你长姐要陷害你失名声一事,将军事先已经知道,他本是要帮你,可我当时暴露身份,遭人追杀,他这才耽误了帮你的时机。”话落,陆今溪眸光清明,她觉得有些好笑,他该是多不上心,才能耽误帮她的时机。当年的谢叙遭先帝忌惮,主动同朝臣避嫌,她这个相府女自然也会是他避嫌的对象。岩苒话尽,她颇感歉意地望着陆今溪,而后转身离开留陆今溪站在原地。大帐被掀开,岩苒眼色微变,径直朝着一角走去:“按您吩咐的说了。”隐于角落里的谢昭离抬了眼,含着赞许:“办的不错。”岩苒打量的视线多了抹讽刺,语调稍变:“不过您可没让我告诉陆二小姐,当时那件事您也是事先知道的。”顶着不容忽视的视线,岩苒语气不变:“当时您可是知道了那屋里的情况,可您还是进去了,不仅如此,您还没放过陆二小姐。”